“进去,进去!”
“张大哥,我们在附近发现一个细作,鬼鬼祟祟的窥探我们的营地,还请张大哥定夺!”天色微明,巡防兵们便绑回了一个衣衫褴褛凌乱不堪的人。【首发】被称为张大哥的张嵩林乃是苏翀身旁一员副将,负责营地西南方巡防事宜,因前方营地失火又兼攻城器械被毁,他已经带人马不停蹄奔劳了一夜,好不容易得了片刻间隙回到营中洗把脸换件衣裳,却就遇到了捉拿细作一事,听士兵们回报,他回身看向了帐门,扬声喝道:“将人带进来!”
这火烧营地一事来得如此蹊跷,甚至未曾有人看到对方的兵马便已经惨败至此,大家心中可都憋屈之极,只恨怒火无处发泄,此刻一听捉到了一人,又岂可有善罢甘休的道理。
帐门被狠狠一撞,随即跌入了一个人来。
“人带到,请张大哥定夺!”帐门外济济站满了人,帐内的两个小兵上前一步将来人双臂一扣压在了地上,张嵩林虎目一瞪,对着来人咬牙喝道:“说,是何方人马,竟敢如此张狂,烧了营地还敢毁去器械,如今还不怕死活的在附近打探,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来人闻言却双臂一抖,用尽全力的抬起头来,扬声吼道:“我不是细作,我是来找人的,快放了我。”
“哟嚯?竟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见来人虽一脸尘灰,狼狈不堪,却还是一少年郎的模样,且说的还是大晋的语言,张嵩林冷冷一笑,从案后走出,到了他的面前蹲下了身去:“看着也人模人样的,怎就做了通敌叛国的走狗,说,你们的人在哪?如今藏身何处?让老子我捉住了,定扒了你们的皮,喝了你们的血,拉开你们的心脏看看究竟是黑的还是红的!”
“我说了,我不是细作,我来,是来找人的。”
“找人?所找何人?给我搜他的身,看他带着什么。”
“是!”
“张大哥,有一封信,还有一个这个东西。”小兵搜身之后,将一份信笺和一个金丝蝶纹锁片呈到了张嵩林面前,张嵩林皱眉看了一看,见那信笺上面并无收信之人姓名,遂将之一抖准备打开,而那时,那本还默不作声的“细作”却突然大吼一声挺身暴起,甩开了束缚双手的小兵,旋身之间抽了张嵩林腰间的长剑霎时架在了他的颈间沉声示警道:“我说了,我不是细作,我叫秋衡越,这封信是我从汲水城中带来的,只有无瑕公子一人才能打开。”
那话一出众人皆是一呆,张嵩林随着他的走势一退,继而诧异回道:“你说你是从汲水而来?”
“没错,我这一路拼了命的躲避汲水周边赫兵的搜捕,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就是要将这两样东西交到无瑕公子手里,我不想出手伤你,只想尽快见到公子本人!这封信关系到小侯爷的性命,你们若是不想耽搁救出小侯爷的时机,就不要阻拦我!”
惊疑不定的目光在众人之间交错,大家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衡越此刻所说的话,因为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这一夜发生的事也实在太匪夷所思,他们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带他去见公子,可现在他将剑架在张嵩林的脖子上,也由不得他们再有选择。
“公子所住的营地受到大火袭击,这一晚上全都已经乱了套,我们只是守护周边的将士,公子的行踪还得去问禀将军,你且稳住了手,不要伤了张大哥,我们这就去找。”
帐内的士兵留了两人,其余人皆向外而去,匆匆寻人,到了这时,衡越才微微松了口气,没有放下手中长剑,却还是缓和了语气,对着张嵩林轻声道:“恕衡越冒犯了,只是来时白大哥与南宫大哥叮嘱了我一定要面见公子本人,所以,还请这位大哥见谅。”
张嵩林此刻也镇定了下来,听衡越说话的口气,他的心中已隐隐的有了相信,可因时下情况特殊,令他不敢妄作决定,遂在卸力之后将头微微一点,道:“张某便陪着你,等着公子来。”
“衡越谢过!”
“弦伊,可有看到公子在哪?”慕枫急步走出营帐,对着弦伊扬声询问道,弦伊没有回答,只伸手指了指前方,慕枫一看,无瑕已经换了衣衫,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眺望着北方。
“公子在想什么?”慕枫走到无瑕身边,将从帐内拿来的披风搭在了他的身上。
“这场火烧得如此旺,为何他们没有趁机攻打我们。”
“他们先是放火烧营,引开视线之后,又去毁了攻城器械,可却并没有派人出来攻击,的确有些不对。”
“我想,是因为汲水城中有了问题,所以,清风只是用计牵制我们的行动,而不敢正面迎击。”
“公子何处此言?”
无瑕却没有再回答,只深深吸了口气,站了许久之后,才又道:“汲水城中必定有了不妥,清风此举只在拖延时间,我们要是等后方大军前来支援,只怕他们的援军也就到了,所以,在这之前,我一定要想办法攻进城去,将赫博多的援军阻挡在汲水城池之外。”
“可是现在咱们什么都没有了,公子又要如何攻打进去?”
“带上几个人,咱们去被火烧的地方看看。”无瑕说完返身便走,慕枫忙扬手示意了身旁几名士兵随之一并而去,当苏翀急急赶到之时,却只看见了他们离去的背影。
“公子——公子——”他在后几唤不应,忙抓过身旁一马直追而去,无瑕一路向前,马蹄踏过焦土,那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