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说。“雷斯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其实,不说别人,就他自己,对令狐元帅这样的安排也有异议,就甭提那几个的出身贵族的师团长了,润了润喉咙,他艰涩的道,“我们来这里已经有几天了,虽然名义上是我管制,可实际上—呵————呵————”用两声长笑掩盖里接下去的内容,但任谁都可以听出其中的苦涩。顿了顿,他指着俩边的骑兵继续道,“除了这些我从di du带来的亲兵,其余的部队都隶属于西方兵团,说真的,我真不知道令狐元帅是怎么想的,还有奥拉将军,怎么派——————”说到这里,雷斯的话锋又转,“令狐将军,我说这些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还请你恕罪。”
“看来令狐元帅说此人脾气不好,还真有点道理。”令狐绝没想到雷斯竟然说的这么直接,心里还真有点发楞,“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顶头上司。敢当着自己上司的面掀自己上司短的人还真不多见。”心里不免觉得有点好笑,于是,嘴角竟出人意料的勾勒出一道温柔的笑意,神态也安详得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现在,他正在轻轻拂弹着破烂衣襟上的一小片尘土,懒洋洋的,却又那么洒逸。
雷斯也被令狐绝静逸的神情给迷惑了,“按理说,听到这个消息,他应该眉头紧缩,一筹莫展,可现在,他怎么?”静静的,马蹄声敲在地面上,声音是如此踏实清脆,就宛如敲在人们的心坎上一样
。不一会,他们就出了松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连绵延长,约有数里的谷地,它的俩侧是青翠的山峦,并不十分耸拔雄伟,但却有一股难言的清奇之秀。数以千计的营帐呈梅花形分布着谷地上,无数的士兵在草地做着各种各样的运动,有些人聚在一起摔交,鼓噪声此起彼伏。有些人则懒懒的躺在草地上,马儿也悠闲的躺,卧,或者散步在其中。只有数千的骑兵
肃立在营房的前面,他们没有骑马,胸前绣缕的铁甲皆闪幻出阵阵光彩,每人的面孔上俱流露出真挚的仰慕表情,他们注视着令狐绝等人飞速而至,在一片搀杂着哽咽的欢呼声中,那些人全然单膝跪拜于地。
还没有等烈炎的马蹄完全的落定,在背上,令狐绝高瘦的身躯倏而一蹲,身子像安有强力的弹簧一样猛she起,在空中一斜,挟着一团急劲的风声闪电般扑落。刚落地,他就扶上最前面那位士兵的双肘,这是个非常年轻的士兵,有一张异常清秀的脸,而此时,令狐绝从这张脸的双眸里看到了一种神情,那就是感恩和爱戴————“,起来,都起来,你们是————。”令狐绝有些诧异,按理说,迎接他的应该是各个师团的师团长。
第一个起来的士兵再度单膝跪下,他沉声启口道:“第七骑兵师团上士格兰古参见令狐将军。”他后面轰然如雷的声音随之应和,惊心动魄,在幽谷中往来回荡,历久不绝。让远处戏耍的士兵都停了下来,相互对视着,有些还在低语,而几个已经犹豫着挪动脚步走了过来。
“你起来说话。”令狐绝再次扶起格兰古,他眼角往四周瞟了瞟,很明显的感觉到原先的那些戏耍的士兵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给他看的。原因很简单,他们这些人虽然停止了活动,但几乎都把眼光投到有数的几个人身上,好象的请示什么,而那有数的几个人,正用狠厉的眼神阻止那些挪动脚步的士兵走过来。
格兰古站起身,他的脸se有些涨红,喘息也比平时急促,很显然,和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已经让他非常紧张和兴奋。看着令狐绝英俊的面孔,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有股温柔的视线在他的脸上,紧了紧心神,满脸敬仰的道:“令狐将军,我们都是红月城的人,感谢你誓死守卫了我们的家园,保护我们的亲人,虽然乌达德大队长叫——————”说到这里,他停住了,知道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急忙调转话头道,“我代表我们从红月城出来的士兵们,感谢将军————。”说着,说着,他的眼圈又渐自红润起来。
“原来你们的家都在红月城。”令狐绝真挚的望着格兰古以及他身后的所有人,以低沉的语声道了感谢,又简洁的概述了一下红月城的安定和发展,最后,他深刻地道,“不要感谢我,那些死去的战士才是帝国的骄傲,在这次大战胜利后,我将和你们一起带着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妻儿,把这些人的名字刻在红月城墙上,他们将永远是红月城的守护神。”
说完后,在令狐绝的带领下,黑鸦鸦的人群朝西面,红月城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没有激动人心的欢呼,没有响彻云霄的狂笑,只有肃穆地,简单地,沉重的鞠躬。————而弯下身的格兰古感到一股热流直冲顶门,全身微颤,眼眶中泪水盈溢,他此刻的感受,是太深,太深了。在红月城被围前夕,他和他的伙伴们彻夜不眠,i夜为家乡的父母妻儿祈福——————他们辗转过,他们痛哭过,他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