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畔泣血般长啸,曼丝的脸更白了,她默默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站起身,嘴角有一丝痛苦的抽筋。图鸣和其他的血鹰用一种很特殊的眼神看着曼丝。他们没有说话,可从他们充血的双眸里可以看出,这些野xing的热血汉子,已经被曼丝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折服了,眼神里,有燃烧的敬佩和深沉的理解。
“公子。”曼丝把手轻轻的按上令狐绝的肩膀,有点凉意,她轻声的提醒道,“天快亮了。”
令狐绝回过头,那是一张充满悲戚和忧伤的脸,牙齿紧咬着殷红的下唇,似乎要滴出血来。他看着曼丝,眼神里有一种宛如夜雾般浓郁的悲哀,“谢谢你,曼丝。”他的语声很低,低地让人无法理解对曼丝刚才的举动他是感谢多一点,还是悲哀多一点。
曼丝的心是苦涩的,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了。她完全可以不这样做,可不知道为什么,到她看到韦斯利临死前嘴角那缕平静而又欣慰的笑容时,有一种冲动,有一种豪气,让她几乎没有思考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裸露了自己。“或许这也是对我的一种解脱吧,让我对他再没有什么幻想。”看着令狐绝那双充满着悲意的双眸,曼丝的心在苦涩的同时竟还一点点的释然。
令狐绝可没有曼丝想的这么多,他现在的思绪里还都是韦斯利微笑离去时的眼神。缓缓地转过头,把韦斯利慢慢冷却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喃喃地道,“韦斯利,我的好兄弟,如果你有灵,就别走远。白天和我们一起上战场,晚上睡觉时就来我们的梦里,我,图鸣,修斯,我们所有人都在梦里等你。”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地似乎可以让人听见他的心跳声。
秋风刮起满地的落叶,飘飘洒洒,血鹰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令狐绝如此的忧伤,心里的酸楚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们用悲壮的眼神看着韦斯利,看着他唇角那缕已经僵硬的微笑,有一种静默的感觉宛如夕阳下飘起的炊烟般在心里默默流淌。
“好了。”令狐绝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坚强的依靠,他站起身,抹了抹眼角,然后用一种极其沉重的语气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赶去清河谷,格莱特,克来斯帝,你们几个还撑的住吗?”
眼圈有点发红,格莱特挺了挺身子,虽然腿肚子上的那两刀还在隐隐作痛,可他还是满不在乎地说,“没事,老大。”
“我也没事。”克来斯帝踏前一步,五指反握刀柄,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要不是他肩膀,和腿上绑的绷带,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受伤的人。
“那好。”令狐绝坚毅地点了点头,道,“图鸣,你把韦斯利背上,等这次战斗结束后,我们带他回部落。”,
“是。”血鹰们齐声吼道,言语中充满了风萧萧亦水寒的意味。虽然他们是头一次看着一起长大的兄弟在自己眼前死去,可他们毕竟看惯了刀光血影,见多了生死离别,在强烈的悲愤后,一个个的又恢复了先前的强硬。
“好。我们出发。”令狐绝的神情也变得冷漠起来,他拔起插在地上的黑龙枪,大步流星的朝林外走去。
见令狐绝的发丝间夹着一片枯叶,紧跟在他身后的曼丝急赶俩步,伸出玉手,轻轻的夹了下来。
可她轻微的动作还是惊动了令狐绝,后者微微的侧转脸,整个脸颊呈一弧雕塑似的线条。在这线条里,有最令女人动心的气质——忧郁,“谢谢,曼丝。”令狐绝又一句谢谢,可从语气来讲,和前一句的谢谢有完全的不同。
曼丝感受到这句谢谢里蕴涵的谦意,舌尖竟有些涩涩地,道,“公子,如果为了刚才的举动,你就不用说了。”顿了顿,她把那片枯叶举到眼前,双眸雾一样的看着它,继续道,“公子,作为杀手,身体对我来说只是一件工具,我,我不会在意的。”
令狐绝知道曼丝心里并不像她说的那样轻松,但也不想再说下去,毕竟很多事只能放在心里,而不能含于口中。他点了点头,双足猛点,身影如鹰隼般怒she而起。
紧接着,曼丝,图鸣等也都纷纷拔地而起,以飞快的速度朝清河谷赶去。
而此时,在沙狐大营的帅帐里,南宫复静静的坐在案桌后,一双寒利的双眸带着某种意味似地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几位大将。而他的副手,戴唯中将就站在他的右侧,对刚才发生的战斗做着最后地陈述,“元帅,敌军撤退的很快,而且很坚决,可以推测他们在袭击我们大营前就已经做了准备。”
“是啊。末将也是这样认为的。”墨非将军也躬了躬身接口道。他很瘦,是那种不带一点肉末的瘦,可奇怪的是,他看上去却给人一种很强有力的感觉,这应该跟他练的武学有关,他修炼的霸天真气,是一种很霸道,很奇怪的功夫。
用眼睛看了一下挂在兵器架上的火龙剑,南宫复以一种低沉的语气问,“我军的伤亡如何?”
“这——————。”戴唯迟疑了一下,没有开口。
“血刃,还是你说。”南宫复连头也没有回。
“是。”站在他身后的血刃躬了躬身,脸se平静的宛如没有一丝光线的黑夜,而那块红se胎记就如同黑夜里无光的血月。他和铁手除了武技厉害外,还各有一项异能。铁手的耳朵很灵,能根据轻重骑兵的蹄声,判断出来骑的数目。而他的眼睛很亮,能从死者的伤口分析出行凶者的武技到了何种程度。而南宫复也根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