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黄伯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意,他此刻才知晓这个年轻人天赋是如何的惊人,二轮狂暴,需要的不仅仅是身体的强度,更需要的是一颗强大的永不言败的狂野之心。
四周的散修也屏息如寂,紧张的注视着这一幕情景的突变,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个奇迹。
“去死吧。”侯司在狂烈的心跳中,低吼着,像一颗弹丸般跃起,身形一旋之下,连人带刀化为一道无比强烈的罡气直击修斯的心脏。
已经垂下脸儿的修斯没有任何动作,他像是沉沦于狂暴的反噬中,毫无意识的,心甘情愿的等待那杀伐的来临。
这情景是十分微妙的,十分诡异的,让目视着一切的猎鹰兄弟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些粗浊了。要不是他们对修斯有绝对的信心,恐怕这一刹已忍不住要出手了。
可惜,他们错了,修斯好像真的着了魔般一动不动,等他们想再出手时,已来不及了,刀罡入胸,血柱儿喷溅——
像心弦的震动骤断,猎鹰兄弟们的惨叫声令人颤栗的响起:“修斯。”
这时,一个冷酷的不带一点人类情感的语声响起,让沉浸在兴奋中的侯司猛然打了个冷颤:“你高兴的太早了。”
他倏尔抽刀望去,只见那巨大的脸庞缓缓抬起,双目射出的光芒闪闪,流露着无比的愤怒与凶厉。他悚然一惊,翻身跃出,可来不及了,修斯那比他手臂细不了多少的左手五指已有如钢钩般抓住了他的右腿,在半空中打了个转摔,迅速的砸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那是罡盾和地面撞击造成的。
“住手。”一声暴叱起处,横刀宗另外一个爵级强者已自空中飞扑而来。
可血流如注的修斯根本不为所动,双眸中射出来的光芒是狠辣的,残忍的,狂野而又凶暴的。他又是甩着侯司的身躯往下一砸,一声凄厉的惨叫掺杂着斗盾碎裂的声音响起,骨骼碎裂声中,这位爵级强者已昏厥过去。
“找死。”那个赶来救援却被图鸣拦住的横刀宗强者,一双眸子里闪射着阴诡的光彩,冷叱一声,猛然旋身,一刀挥去。
图鸣神色冷酷,力挡一招后,左臂血流如注的翻身跃起。
看各宗弟子都要蜂拥而上。黄伯冷森的一哼后,双手高举道,“都住手。”。说实话,他是巴不得侯司死于修斯手中,横刀宗和三鼎门一下面和心不和。
他的话自然有听的人,也自然有不听的人。陷入疯狂的修斯把晕厥的侯司往地上脱手一砸,猛的一痉挛,侯司一口鲜血喷出来后,竟苏醒过来,声嘶力竭,摧肝沥胆的悲凉大叫:“救——我。”
可宛若厉鬼的泣号刚刚升起,一只巨大的赤裸脚底已踩上他的胸口,“噗”的一声,胸骨踩碎,血与肉搀合着,揉杂着,一片模糊,分不清哪是血,哪是肉了……
面容极度扭曲的侯司又喷出一口逆血,身躯在轻微的颤抖,他宛如仍在挣扎,仍在与死亡做最后的抗拒,可是,这种努力已是可怜得微不足道了……
所有人在那一刹那都震惊了,望着踩在侯司尸体之上、摇摇晃晃的修斯,像是在注视一个可怖的恶梦,那么惊骇,那么冷酷,那么惊心动魄又无法躲闪。
野狼似的嗥号响起,剩下的那个横刀宗强者面孔已经完全扭曲得变了形,他倾出生平之力,一刀劈飞围堵在前的几个猎鹰,冲了过来。
在不远处的黄伯看在眼里,一股莫名的愤怒也冲上心头,他不想在戏耍下去,双眸闪射出一片煞厉的光彩,衣衫微微飘展,已像幽灵一样移了过去。
“怦”的一声,血眸盈盈的修斯硬挡了那横刀宗的强者几招后,踉跄的退了几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目已有些灰浊,瞳孔逐渐散乱,他强力支撑着,可狂暴的作用已开始消褪,一股股剧烈的痛楚和眩晕正侵袭着他。
不,不行。我要撑住。陷入恍惚的修斯在唇边肌肉的抖动中,想再度站起身来。却脚下打滑,摔倒在地。可他还是艰涩的爬了起来,对他来说,宁可被人乱刀砍死,也不甘躺着受死。
卡多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却被黄伯一掌击退。鲜血直流的图鸣喘息着,长射而到,这时,除了右臂的伤口外,他的胸膛也翻裂开一条血糟。他和修斯的想法一样,猎鹰什么都可以输,就是不能输了血性和骨气。
这时,一声清亮的长啸响起——————所有人的视线立刻集聚到了一个缓缓站起的人影身上,汇成了一个感受截然不同的焦点。
是凯诺,他缓缓的踏前几步,冷肃而俊秀的面孔紧绷如弦,两道目光冷森而莹澈,有如两柄无形的利剑,凌厉得像要穿透人心般缓缓扫过黄伯等几个动手的爵级强者。
而先前受伤的猎鹰兄弟趁这个短暂的缓冲,相互扶持着退到了一起。那个横刀宗的强者自然不甘心,怒矢般射起,银亮的刀芒似匹练绕回,朝被图鸣扶着已经恢复原来形貌的修斯砍去。
一溜寒光有如极西的蛇虎,闪掠拦截。动手的是图苏,他刚一醒来,瞳孔里就映入这抹令他哀伤和愤怒景象,所以,连一个字都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