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鹰马族长老也仿似绝望般黯然垂头,双手无力地耷拉下来。急得双目尽赤。全身抽搐的猎鹰兄弟中有一个冲了出来,他叫千豪,他揪住其中一个长老的衣袍领口,泣血般吼道:“快想办法停下来啊。”
那长老并没有因为千豪粗鲁无礼地举动而生气,他抬起头,颤声含着悲凉道:“停不下来,血魂契约已经启动,停下来也是死。”
“也是死。”千豪宛如失魂落魄般喃喃道,眼神中的光芒刹那变得黯淡,双手也好像在刹那间失去力量般缓缓松开。
“老夫人,你救救他们?”一个猎鹰兄弟走到舒老夫人的身前,竟噗通一下双膝跪地,抬起头来时,一线泪光在颤抖的眼角浮现。
舒老夫人心如死灰,神情木然,可瞳孔内映入这张悲痛欲绝的年轻脸庞,她的心还是颤抖了,艰涩地道:“没有办法,就看他们自己的意志力能不能撑过去了,如果能保存灵台的
一丝清醒,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猎鹰兄弟们齐齐一怔,像一尊尊石刻木雕之像,一线的目光透过血盈盈的泪波凝视着仿似生机已绝的兄弟们,宛如在凝视着悠远的幻梦。是的,他们的心碎了,对他们这些热血的年轻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去死,而自己却在一旁束手无策,更加绝望,更加难以承受的呢?
绝望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是种力量。神情悲切的千豪凝注着木真那张熟悉,却充满了无比痛楚的痉挛脸庞,那张脸庞罩着一层血光,泛浮着一层死灰。那双原是十分明亮的眸子紧紧闭着,只有紧握成拳,指甲深掏入肉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那血、那污迹仿似还在说明这个身躯还未放弃抵抗。
这时,千豪牙齿轻咬入唇,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他缓缓抽出了插在背后的长刀,一步步朝木真逼近。
他想干什么?同样心慌意乱的舒洐看着这个坚实的背影,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充塞。
“噗”的一声,千豪竟然将刀刺进了木真的大腿,在引起一片惊叫的同时,他蓦地恐怖的号叫起来,声音是如此沙哑,如此惨厉,又如此的泣血断肠:“起来,木真,别让老大看不起我们,起来。”最后那个起来二字拖着长长的尾韵,予人一种荡气回肠的意味。
“千豪,你疯了。”一个猎鹰兄弟飞身抱住再度抽刀欲刺的千豪,泣声吼道。
千豪真有点疯癫的状态,他披散头发,使劲挣脱兄弟的怀抱,同时尖吼道:“我没疯,你们忘记了吗?当年在山道上,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他的话让所有猎鹰兄弟一呆,清晰记起那破碎的血色衣袍,和那个孤独坚实的背影,瞬间明白了千豪的用意。是啊,痛楚可以让人清醒,这点他们是深刻体会过的。于是,他们一个个抽出背后的长刀,跃到倒卧的兄弟身前,那刀毫不吝啬,毫不客气的刺入,仿似还带着无尽的仇恨,在刺入后还使劲一搅,同时口中嘶哑的狂叫:“起来,你个孬种,你这样就趴下了。”
“离显,你别忘了,还欠老子一顿酒呢。给老子撑住了。”
他们狂吼着,长刀就像疯了一样起落不停的残害着兄弟们的躯体。一蓬蓬的鲜血扬起。一块块的碎肉飞掷。双目中射出来的光芒是狠辣的,残忍的,狂野而又凶暴的,仿似砍的不是兄弟,而是猎物,一边砍,一边口中还发出那种令人毛发惊然的厉叫,可那厉叫声却充满了悲凉,充满了伤感,充满了对兄弟依依不舍的渴望。
目睹着残忍的一幕,所有鹰马族的人都面色惨变,他们活了几十年,从来就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其中一个鹰马族长老在唇边肌肉的抖索中,颤声道:“狠,太——狠了。”
看不下去的舒洐双手蒙脸,摧肝沥胆的悲凉大叫:“不要,住手啊。”
不知道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猎鹰兄弟们砍累了,他们相继住手了,染血的刀尖闪着泛着凄生生的光芒。但是。在这时看去。那光芒竟是如此悲哀,如此孤单,又如此落寞了啊……
“呯”的几声,长刀掉落,那几个落寞的身影几乎同时跪伏下去,满眶的热泪泉涌而出,毫无掩饰的嚎啕大哭冲天而起。
这声音好凄惨,宛如掺杂着心碎绝望的韵味,让旁观的舒老夫人等人都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凉。
这时,一个心细的长老发现那笼罩的血光竟在逐渐黯淡,双眼已宛似盈盈治血,在一阵抖索中,他激动的大喊:“族长,契约还在进行。”
这句话或者别人很难理解,可舒老夫人一听就明白了,如果这个时候契约还在进行,按时间计算,那说明危机已经过去。这个念头一浮起,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停止了,透过泪幕望去,如果见魔法阵的晶石再度闪晃,以木真那座那开始,一座接着一座的流灿出光芒
。
跪伏在木真身旁的千豪最先感受到异样,他一抹眼角流淌的血丝,转过脸把目光投注到舒老夫人的身上,那眼神中蕴含着深刻的期待和忐忑。是的,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所以只能求助于舒老夫人。
“快,准备救人。”老夫人对几位长老的吩咐解开了他的疑惑。救人,这俩个字已经足以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同时兴奋大叫的还有其他几位猎鹰兄弟。
他们洋溢着兴奋,张扬着激动,为兄弟重获生命的喜悦与极度紧张惶惊后的松弛。使他们先前倾力集中的精神意志顿时瓦解,一时之间,双腿发软,竟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