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更容易撤退的后门作为行军的路线,还有在撤离的时候我们要做好隐蔽工作。”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们的军火库,粮仓以及放置重要的公文的档案库都被这些残军给重兵把守了起来。”
“他们现在唯一没敢下手的理由,大概就是顾忌着自己的大帅若是重新出山,重卷而来时发现他们竟然将北方各军阀联合置办起来的军校就给这么毁掉了,从而需要军法处置的话,怕是在他们第一天冲进校园里边的时候,这些东西也都是无法保全了。”
“不过我们还有一次对着这些地方下手的机会。”
“他们不知道,一些马上就要毕业的优秀学员手中竟然还偷配了那几处所在的钥匙。”
“我们只要小心一些,多搬运一些物资与我们一起撤离,也并不是无法实现的。”
“毕竟这些东西,无论就算我们撤退到南方去的话,再成立一所新的学校的时候,也是用得上的。”
教官的提议得到了大部分老师的认可。
因为他们知道,对于一所学校来说,钱,人,亦或者是房子都不是必须的东西。
但是一所学校的办学理念,教授学生的教案教材,最终想要培养出何种学员的方针,才是最为主要的存在。
所以,哪怕他们在路上过的凄苦一些,学院之中存放在档案室内的一代代名教所留下的教案以及陆军学院放之四海也能称得上一句绝无仅有的教材,他们是一定要全数抢救出来并带走的。
对于教员的这条提议大家当然是全员赞同的。
诸人对于晚上行事的细节进行了再三的讨论了之后,就静静的蛰伏起来,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这一天,大概是因为他们要有所行动的缘故,竟然连圆圆的月亮都不曾出现在天空之上。
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也为在暗中行动的队伍提供了最大的掩护。
几个统管刑侦课程的教官,身先士卒,带着几个机灵又大力的学院,将看守的最为松懈的档案室与图书馆的大门给打了开来。
两人负责在门口放哨,七八人一起,拖着空荡荡却结实无比的麻袋包,进了这北方最大的军事图书馆之中。
没有人点亮任何的照明设施,大家都在凭借着以往的记忆,去将他们认为最重要的书籍装在他们手中的工具之中。
不过半刻种,原本还满满当当的书架就已经被搬了一个七八,大家见到此行如此的顺利,心中那高悬的心就往下放了三分。
待到他们再返回时,带着的十几只麻袋竟是勉强将书架上的书籍给装了进去。
“哈哈,初邵军,没想到这个工作一点都不危险啊。”
原本不应该跟过来的田学文却怎么都不肯离开初邵军半步。
负责分派任务的老师不得已,才同意田学文跟在初邵军的身后做了一个帮忙抗包的小尾巴。
大概是太过于顺利,就让他们一行当中的某些人就与田学文一般,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错觉。
而这种疏忽大意,在当前的这种情况下却是致命的。
这不,就在田学文弱弱的与初邵军吐槽的时候,前面一个大个子的学员,习惯的将已经空空如也的架子上的最后一本书往后一抽……
因着底盘没有了书籍的镇压,这本高悬的书就成为了这个铁皮书架倒塌的罪魁祸首,并在这寂静无音的夜晚之中,弄出一声尖锐,巨大的刺耳之音。
“刺啦啦……砰!”
“砰砰砰砰!!”
这张书架就像是多米诺骨牌完成后的第一张,由着它的运作,将前方乃至于四周的书架都带到了地上。
而这种接二连三的倒塌,声音之大竟然让在二层楼下大门口处负责接应的教员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好!”
“值班室!”
是的,这栋楼内只有在一层西侧最内里有一间可以住人的传达室,平日是用于为晚读的教员们提供临时的住所的所在。
但是自从这些大兵们冲进来了之后,那唯一的一间二人间的既可以会客也可以住宿的传达室就变成了一个汇聚了一个班的人员的所在。
在这种声音下,那些早已经入眠的士兵们定然会听到动静,作为也被派给了守卫任务的士兵们来说,他们这群人就是地地道道的小偷了。
哪怕这些东西原本就属于陆军学院的全体师生……也不成。
“大双!起来!”
“狗日的,这他娘的是谁嘞,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放了一堆破纸的地方搞个啥名堂!”
果然,在这混乱结束之后,那位于西侧最尽头的房间的灯,啪的一下,亮了。
随着房间的灯被点起,细细索索的人声也从楼道之中穿了出来。
已经确认自己的学员们暴露了的吴教官只能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他身后等待在一辆军用皮卡车两侧,随时接应这群学生的教员们挥了挥手。
在接到了进军的信号之后,这三四个人所组成的临时阻击小分队的队员们,就朝着档案楼的楼内跑了过去。
在奔跑的这个极为短促的时间内,他们哗啦啦的就将自己手中的枪给上了膛。
“砰!”
档案楼的大门被吴教官一脚从外边给踹了开来,这声巨大的声响让此时在楼内狭路相逢的两拨人马齐刷刷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第三方的所在。
“教官!”
“教员!”
“哎呦呵?!是那帮瞧着就没啥本事的教书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