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凛眉瞪着柯碧华,似乎是在挑衅!
你敢乱来,姑奶奶就撕碎了你!
柯碧华看看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安然,又急忙忙打量了一圈灵堂里其他稀稀疏疏的几个宾客,突然一转眼圈猛地一拍大腿,涕泪横流!
安夏瞧得眼前一惊,以为对方被自己吓哭了,紧接着便看到柯碧华一下子伏在安儒海的灵位前嚎啕不绝。
“儒海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走了!留下我们这孤儿寡母,被人家欺负,让你这些生前好友们瞧见了,可是被人笑话啦!”
柯碧华声泪俱下,演技异常动人,看得安夏都忍不住觉得是自己欺负了她们母女。
可转念一想,让安儒海丢脸的分明是柯碧华和安然母女啊,要不是她们处处挑衅,血口喷人,自己也不会动手。
安夏厉声道:“你有完没完?非要接着在这闹吗?”
柯碧华闻言,哭得更伤心了。
“儒海啊,你瞧瞧,害死了你,她又要来逼死我们娘俩,你走了,我们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呀!这安家没了做主的,可就是她安夏一个人的天下了!”
安夏紧蹙着眉头,越听越来气。
柯碧华这老狐狸何等歹毒,人前扮弱,顺水推舟,让所有人都看到,大闹灵堂,欺负孤儿寡母的可是现在嫌疑最大的安夏!
就算她安夏有本事能摆脱杀父的罪名,此刻如此恃强凌弱,搅得安儒海泉下不安,其他人会怎么看她?
就在安夏忍不住要对柯碧华也动手的档口,灵堂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威仪而又凌厉。
“安总的身后事办的还真是热闹。”
听到这个声音,灵堂里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门口。
走下莱肯跑车的顾慕之寒眸看向安夏,一丝不悦分外明显。
安夏看了眼先前对着耳机说话的黑衣人,心知这肯定是顾慕之的手下了。
她瞧着顾慕之,明知故问道:“你怎么来了。”
顾慕之沉吟了下,像是压着怒火。
安夏偷跑出来,又假传圣旨告诉直升机驾驶员说是顾慕之叫她回来替安儒海守灵的,这一切顾慕之此刻肯定都知道了,依着他的脾气,势必已经火冒三丈了。
顾慕之的逆天长腿没几步便来到安夏身边,看了看地上昏死过去的安然,又瞧了瞧明显怕他的柯碧华,视线最后没有落在安夏身上,反而是看了看安儒海的遗像。
倏地,顾慕之的手伸了过来。
安夏和柯碧华都吓了一跳,一起不由自主地朝后躲开。
却看到顾慕之伸手拿起了四支香点燃了,然后插进了灵像前的香炉里,随即脸上愠色一敛,对着安儒海深鞠三躬。
事毕,顾慕之才看向安夏,眼神已经柔和不少。
“死者为大,既然是回来料理后事,其他事先放放。”
顾慕之体现了良好的教养,入得灵堂先拜逝者。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衣人赶忙上前。
“先带安小姐找个地方休息,叫你的人不间断巡视四周,一有风吹草动,先斩后奏。”
“是!”
黑衣人低头抱起安然,柯碧华立刻惊慌道:“你们要干什么!”
却被顾慕之叫住了。
柯碧华浑身一紧,心知顾慕之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不愿与他交锋。
顾慕之环视灵堂一周,剑眉微微一敛:“安夫人,安伯父生前,就只交往了这几位故友吗?”
听到这句话,柯碧华显得有些慌张,领教过两次顾慕之的厉害之后,此时的柯碧华已经像是老鼠见了猫,根本不敢在对方面前放肆。
“慕……慕之啊,这事发突然,手头上的事处理不开,没来得及通知你安伯父其他朋友,让你见笑了。”
柯碧华当着顾慕之的面闭口不提之前那些诬陷安夏的话,避重就轻。
顾慕之一扬眉:“奥?手头上什么事这么要紧?比报丧还重要?”
听了顾慕之的问话,柯碧华咽了下口水,很不自然的瞥了下安夏。
顾慕之的声音又响起来:“是不是忙着处理家产?”
一句话说到了柯碧华最心惊肉跳的软肋上,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心想不会顾慕之连她和陈律师的谈话内容也知道了吧?!
一时间,柯碧华慌张得手心直冒汗。
“慕——暮之啊,你可真会说笑,儒海走了,我此刻心痛还来不及,忙前忙后……”
刚说到这,突然柯碧华突然觉得不妙,这葬礼前前后后的事宜可都是顾慕之的人在打理,她这番话骗的了别人,怎么骗的了顾慕之。
柯碧华赶忙尴尬地干笑改口道:“哎……这结发夫妻一辈子,如今他走了,我这心里空落落的,多亏了你派人来帮忙打理,要不然,我还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顾慕之冷冷道:“好一个不知该如何是好,葬礼什么都没帮忙,这么大的灵堂,前来吊唁的宾客屈指可数,安夫人,这安伯父走了,你还真是落得清闲啊?”
柯碧华不敢去迎顾慕之的眼神,本就做贼心虚,眼前又找不到什么更要紧的事能大得过安儒海的身后事,她一时语塞,突然不知该如何辩解了。
安夏本来就对柯碧华有气,听到自己来之前柯碧华居然什么都没做,立刻火了。
“你把我爸爸一个人丢在这里!在二楼和个陌生男人说说笑笑,也不报丧给亲朋好友,你还真是没愧对个贤妻良母的称号啊!”
顾慕之听到“陌生男人”忽地眉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