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行更是幸灾乐祸的说:“当初二叔为了争继承人,硬是为了孩子逼着谨珩娶黎染。他应该也想不到,黎染不但没能帮得上忙,反而一而再的给他们添乱,我估计二叔的肠子怕是都要悔青了。”
“二叔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既然是他自己的选择,这也怪不得其他人了。”黎宁不以为意道。
如果当初沈荀令没有硬把黎染拉进他的阵营,也就不会出现黎染惹得沈老夫人频频生厌不满的事,或许如今当真另有一番景象也未可知。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所有言行负出相应的代价。
沈谨珩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回家,直到得知沈老夫人安排保镖在他的家中,这才知会了沈荀令的同时,想要回家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沈荀令也有些日子没回那个家,一直在外与姚玉住在一起,俨然成立了一个新的小家庭。
但再怎么说,那也是他沈荀令的宅子,而且这事儿也关乎二房在沈家的地位,因而当晚也与沈谨珩一同赶回家中。
可就在沈谨珩父子刚一开门,脚步还没迈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了屋里传出的吵嚷声。只不过那吵嚷声只来自于一人。
沈荀令当即脸色一沉,气的指着屋里质问沈谨珩,“我叮嘱过你多少次,让你好好管管她,可你除了整天知道花天酒地,还知道什么!就是因为她整日无理取闹无法无天,事情才会闹成今天这个样子!”
沈谨珩闻言,不由得攥起了拳头,“当初是你逼我娶黎染,如今又成了我的错。还真是什么话都让您一个人说了。”
“你说什么!”沈荀令没想沈谨珩会反驳,立时瞪起了眼睛,“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能让你继承沈氏集团我花费了多少心思,你竟然还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敢在这里指责我!”
沈谨珩一声冷笑,“你究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还是为了我,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混账!”
沈荀令抬手就要打沈谨珩,而沈谨珩不但不躲,反而眸光阴翳冰冷的与他对视,眼中的不服与挑衅不言而喻。
沈荀令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似是被沈谨珩那冷凝的目光慑住了魂魄,一时间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最终,沈荀令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垂在腿侧不由得攥了攥拳头,此刻他深刻的感受到,面前的沈谨珩早已经不是那个会对他唯命是从,对他的话毫不怀疑的小儿子了。
现如今的沈谨珩,不但眼中浸染着与年轻时的他相同的yù_wàng与野心,甚至比当年的他更甚。
“老爷,少爷,您们回来了。”管家听到声响迎到门前,微微颔首一礼,恰巧打破了父子之间的尴尬。
“嗯。”沈荀令沉沉应了一声,瞥了一眼沈谨珩,先一步向内走去。
而当父子二人刚刚进入客厅,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的怔住了脚步。
客厅地上散落着破碎的花瓶,掉在地上的各种摆设,盆栽绿植倒在地上,泥土被铺散的倒出都是,就连沙发垫子和靠枕也都全部散乱在地上的各个角落,整体看起来像是被强盗打劫过一样,满地狼藉。
此刻的黎染手中还攥着一只杯子,抬手举在半空中刚想要摔出去,忽然看到沈谨珩父子进门,不由得动作一顿。但因为过于惊慌,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杯子顺势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一声脆响使得黎染彻底回神,她仿佛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目光扫过客厅的满地狼藉,不由得瞳孔一紧,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爸,谨珩,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黎染赶忙试图解释。
但眼前的一切都显而易见,使得黎染想要辩驳都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沈荀令冷哼怒斥。
黎染打心眼里比较畏惧沈荀令,当即吓得哆嗦了一下。
而沈谨珩冷冷地扫视眼前的一切,目光最后落在了黎染的身上,倏而一声冷笑,“黎染,你还真的是总能给我惊喜,时刻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谨珩,爸,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是因为奶奶让这两个人拦着我不准我出门,甚至还不准我妈来看我。就连那个女佣都对我冷嘲热讽!我是一时生气才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绪,我并非有意这样做的。”
黎染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话音刚落,便立时掩面哭泣起来,肩膀一抖一抖,抽噎的厉害。
红姐见状赶忙上前劝慰道:“少奶奶可别哭了,凡事还要想想腹中的孩子啊。您这样哭对您自己和孩子都不好的。快别哭了。”
“孩子孩子,都是孩子!您们全都只知道孩子,什么时候有人想过我的感受!”黎染一把甩开红姐,愤懑委屈的叫嚷着。
沈荀令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声让沈谨珩把事情处理好,随即转身又离开了。
沈谨珩冷眼睛看着哭泣抽噎的黎染,眼中毫无半点怜惜之意,“你从来只觉得人人对你不公,却从没想过其他人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你。即便事到如今,还是不思悔改。”
沈谨珩语声平平的,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甚至连方才的怒意也都不知道消散在何处。
“就算我知道你根本不爱我,娶我也只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但我所做的一切还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成为沈家的继承人!”
事到如今,黎染依旧执拗的认为自己是奉献者,是一切的冤屈牺牲者,却从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