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荀令在客厅逗弄着谨亦,平时一脸沉肃的的他,这会儿却心情甚佳的做着鬼脸,逗得谨亦一直咯咯笑个不停。
姚玉在旁陪着,看着父子二人欢声笑语,她自己也情不自禁的陪着笑。
之前,姚玉一直因为自己的所为而惴惴不安,甚至悔恨不已。
可如今却忽然觉得,那件事的发生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毕竟,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起因,沈荀令就没法设计那出戏,自然也没法让黎宁和沈慕行吃瘪。
而且,她已经很久没见到,沈荀令笑的这么开心了。
这一切,都因为那件事情的起因。
“荀令,好久没看你到你这么开心了,真好。”姚玉心中所想,不由得说了出来。
沈荀令抱着孩子,并未意识到的反问:“是吗?”
顿了顿,他又忽而一笑,“好像还真的是,这两天心情格外顺畅。”
“是因为黎宁和沈慕行的那件事吧。”姚玉见沈荀令心情大好,才敢重新提起这茬儿。
沈荀令轻扶着谨亦的小手,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爬上了眼角。
“没错,现在想起他们只能闷声吃哑巴亏的样子,我依旧身心舒畅的很!”
姚玉用棉纱手帕为谨亦擦了擦口水,“真希望我能帮你做些什么,让你能够每天都这么开心。看着你和谨亦在一起父子笑闹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
沈荀令呵呵一笑,将谨亦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你呀,还是什么都不做的好,只要照顾好谨亦和家里就够了。毕竟你的心思太过单纯,太容易被人利用。而且黎宁那个女人诡计多端,你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听了这番话,姚玉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讨厌听到任何人说,她这点不如黎宁,那点不及黎宁,连斗心眼都斗不过黎宁。
而且,这话还是出自她最亲近的枕边人之口。
“我看那黎宁也没什么,不过是巧言令色,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哄得老夫人对她另眼相待罢了。”
姚玉说着,心中愈发郁闷,兀自吐槽着:“还有这次的事,你总说她多有心计多厉害,可在大宅的时候,她还不是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闷声吃亏。她要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又怎么会让自己吃了亏还受制于我们。”
沈荀令浓眉微蹙,“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话?”
“当然不是了荀令,我只是觉得,黎宁也不过是个小聪明稍多点的普通女人而已。我也不一定是斗不过她的。”
姚玉说道最后,语声不由得低了低,十分心虚的样子。
沈荀令又是呵呵一笑,只不过这次是不屑冷笑,并且顺势将谨亦放在了姚玉怀中,径自从沙发上站起身。
“怎么?你如今还想要跟黎宁斗斗法?”沈荀令居高临下的睨着姚玉问。
“我……我只是是想要尽己所能的,看看能够帮你和谨珩做些什么。从前我只是你的女人,可如今我还是谨亦的妈妈。所以我也想要为这个家里尽一份力,而不是做你保·护伞下的一个无用的人。”
姚玉底气不足声音很小,但说出的话却透着几分是坚定的决心。
若是这话换做黎宁来说,那沈慕止一定会尊重黎宁的选择,并且会协助黎宁达到自己的预期目标。
但沈荀令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思,他不喜欢女人抛头露面,更不喜欢女人太过强势,过于功利心计。
因而,姚玉这番“豪言壮志”,不但没有得到他的认可和支持,反而让他心中生出了几分厌恶。
“女人就要做好女人的事,其他的事情自然有男人去安排!”
沈荀令语气略重,甚至带着几分威慑。
“我只是……想要帮你。”姚玉不甘心,试图辩解。
“你不要忘了,我身边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只有你能够长久的留在我身边,并且还可以生下我沈家的骨肉。就是因为我看重你心思单纯,与其他的女人有所不同!但如果你也生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那你跟那些女人也就没什么不一样了!”
姚玉抬眸,愕然的看着沈荀令,不敢相信他会轻易说出这种话。
“老爷的意思是,如果我变得不合你的心意了,你也会不要我和谨亦吗?”
姚玉的眼中已经氤氲出水汽,定定的望着沈荀令,想要听到他口中的否定答案。
沈荀令并未心软,同样直视着姚玉,只不过比起姚玉目光中的波光,他的双眸冷的像是一块寒冰中的厚重钢板。
“谨亦永远是我沈家的骨肉。”沈荀令冷冷的开了口。
瞬间,姚玉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被一点点撕裂的声音,她以为可以依靠可以爱的男人,在触碰到他的原则时,冷漠决绝的态度让她难以接受。
姚玉从来都知道,沈荀令是一个多情却绝不是一个长情的人。
但她以为,她跟了他那么多年,为他生下了孩子,所以是她在那么多女人当中,是一个绝对特殊的存在。
可事实证明,她确实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她比那些与他露水情缘的女人更加悲哀可笑。
那些女人可以从他手中得到钱和珠宝,然后潇洒的抽身而去。
可姚玉已经做不到了,她的青春和后半生都赌在了沈荀令的身上,并且她还有谨亦。
不论姚玉是否愿意,她都被这个似乎根本不爱她的男人牵绊住了。
虽然牵绊着的她那根绳子,并没有打上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