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距离小昱出生已经半月有余,这日早饭期间,沈老夫人与黎宁和沈慕止商量,为小昱办满月酒的事情。
黎宁原本想着,孩子太小不想铺张,只关系比较近的亲友聚一下热闹热闹就可以。
但沈老夫人则道:“小昱是我沈家长房的重长孙,所有的一切都要最好的,满月酒也一样,一定要大办,办的风风光光,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沈家有了重长孙。”
黎宁笑了一下没有反驳,直接看向沈慕止。
“听奶奶安排。”沈慕止直接道。
黎宁又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同样说了一句,“听奶奶的。”
如今,黎宁的宗旨就是只要能哄得沈老夫人高兴,她不介意妥协。
因为在她认为,任何事情都不及沈老夫人的健康重要,只要能让她老人家保持愉悦的心情,稳定的身体状况,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妥协让步。
沈老夫人满意一笑,随即便吩咐王管家,“可以提早准备起来了。”
王管家笑着颔首应“是”。
沈老夫人又说:“原本是想要在大宅里,给小昱办满月酒。可后来赵医生说,小宁应该好好养身体,而且还在照顾孩子,你们娘俩都不应该接触太多客人,以免有细菌什么的,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就在帝豪的酒店办吧。”
“奶奶考虑的周全。”沈慕止道。
沈老夫人又叮嘱黎宁:“当天人太多,小昱就不抱去露面了。但如果你愿意,可以去露个面再回来休息。”
黎宁本就不想应付那么多的客人,听沈老夫人这样安排更加满意,“那就听奶奶的,那天我去跟大家打个招呼就回来照顾小昱,毕竟小昱现在不能离我太长时间。”
“没错。但如果你不想去,不露面也不是不可以。”沈老夫人有些试探道。
“我作为孩子妈妈,总要露个面道声谢,到时候我去去就回,只不过后续应酬的事情,要辛苦慕止了。黎宁说着,握住了身旁沈慕止的手。
沈慕止反握着黎宁的手清浅一笑,为黎宁娘俩做什么事,他都不会觉得辛苦。
黎宁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商量着孩子的满月酒,而沈家二房几人的低气压,着实应了那句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天沈荀令生日,却无心大肆操办沈老夫人一心是装着黎宁的孩子,倒是将自己儿子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
又或者是,沈老夫人不满于沈荀令近来的所作所为,所以知道了生日的事,却也没有理会。
姚玉觉得太过冷清,所以当天就将沈谨珩和黎染叫到了家中,想要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个晚饭过生日。
下午,黎染早早的来到了姚玉家中。
姚玉看她一人来的,向后张望一眼问:“谨珩呢?怎么没来?”
“谨珩下班后,会从公司直接过来,所以我一个人就先来了,没叨扰你吧?”黎染故作乖顺的问。
“当然没有,快过来坐。”姚玉一笑招呼。
黎染一手扶着肚子走的很慢,四下看了一眼问:“谨亦还在睡觉吗。”
“是啊,小孩子就是睡的比较多。刚才玩了一会儿有些累了,这一觉要睡到天黑了。”姚玉淡笑着应道。
“好羡慕你,每天有谨亦陪着。不像是我,每天只能一直养着,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真的好无聊。”
黎染话虽如此,但抚着肚子的样子却有几分暗自得意的样子。
姚玉笑了笑,“日子过的快。你的孩子再过几个月也就生了。到时候你就会觉得,这一转眼的工夫,孩子就会满地跑了。”
“希望是吧。我到是希望早早有个孩子在身边闹着,日子过的也有滋有味些。”黎染说着牵了牵唇角。而后微微垂着的眸子中,夹带着几分落寞。
某个角度来看,姚玉和黎染都是同一种遭遇的女人。
全身心的依附在男人身上,可男人却对她们兵不待见,甚至可有可无的存在。
即便心知自己的丈夫,每日在外花天酒地,即便偶尔看到那些八卦小报上,自己的丈夫搂着其他衣着暴露的女人,但也只能装作不知,拿出一副当家主母的大度宽容与睿智,坚信丈夫对自己和家庭的忠贞。
但在这层你薄薄的遮羞布之下,她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婚姻和家庭是多么的脆弱不堪。
那就像是常年被白衣蛀蚀的房屋,表面依旧稳固甚至华美,但说不准哪天的一阵风吹过,早已不堪一击的地基就会随之塌陷,露出那千疮百孔的真面目。
但即便有这么多的相似遭遇,也并没能让姚玉和黎染成为惺惺相惜的人,反而心底里都在半斤八两的嘲笑着对方的可悲。
似乎,在心底嘲笑对方悲惨命运的举动,可以让她们从中得到些许内心的宽慰。
很多时候,人们本就有意无意的习惯于将幸福建立于其他人的痛苦之上,用别人的痛苦来衬托自己的幸福。
当遭遇不顺,看到其他人过的比自己还不顺的时候,就会觉得:
啊,其实我也还算幸福——
黎染与姚玉之间,就是这样命运相似,却又暗地里相互鄙夷嘲笑着的存在。
“我听荀令说,谨珩也很在意你们这个孩子,相信等孩子出生之后,你们夫妻感情会更好的。姚玉喝了一口茶,语声缓缓道。
闻言,黎染笑了笑,眼中的含着几分冷意,她最讨厌旁人提起她和沈谨珩的关系。如果是不知情的外人就算了,她大可以随口编造幸福作为掩饰。
但姚玉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