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我长长叹息一声。
孟节往城楼下投去一瞥,道:“你这神出得够久的,啧,都没热闹看了。”
我反应过来,急忙探头往楼下看去,长极他们竟然不见踪影。
“走了啊……”我惆怅的看着城楼之下。
怎么就走了呢。
我默默收回目光,十二万分的失落。
孟节见我面色苍白,神情凄楚,难得宽慰我道:“缺缺,有些事情,其实没必要太在意,至少不要太为难自己就好。”
我嘴角抽动了下,低声反驳:“真是好笑,我有什么好为难自己的,我一向只为难别人。”
他道:“少装了,来的路上,你怕是在心里无数次构想温耳的模样,好的坏的想了不下百种吧。现在终于瞧见了,是不是顿感不如人家?”
我哑然,不知如何解释。
可能是头疼才使我心情烦躁的,绝不是他说的这样。
“不要想太多,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会是你的?”
孟节边说边打量我的脸色,语气稳如泰山。
我疑惑问道:“不是我的,怎么就会变成我的?”
孟节讪笑,却又懒得理我。
“回吧,今日可把我累坏了。”孟节施施然走在前面,背对着我招了招手。
我白目以对:“你这人真是无用,我一个女子都没喊累,你倒好,一个男子竟如此矫情。”
他大声回我:“谁规定的男子不能矫情,我偏要矫情。”
我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抬头看着天空,云卷云舒,天色湛蓝澄清,心情稍稍好转。
贺格信佛,口中常说:诸事有序,因果是定数,有便有,无便无。
其实这不是佛说的,是贺格自己顿悟出来的人生箴言。我那时还小,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他非要教给我,我起初还以为这是句诗,而且字数不多也不难,便记住了。
现在看来,确实还是挺有道理的。
这样一想,我又给自己下了一帖凝神静气的药,算了算了,既然人家有了意中人,我又何必强求呢。
……
孟节回过头,不耐烦的催促:“你能不能走快点,我早饭还没吃呢。”
我冲他嚷嚷:“少吃一顿又不会死!”
“死倒不至于,可会瘦啊!我一口一口吃出来的肉,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啧啧,这人,真是够了。
我快步上前,环抱着手,好整以暇,嬉笑着对他使了使眼色道:“既然出来了,我可不能就这样回去。我们去游游乌硕川怎样。”
“不行,我们得回去。”
“怕什么,出了事我担着。”
孟节想说些什么,可嘴一张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我转身对他笑了笑,回过头,再无犹豫大步流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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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欢快的蹦跶在乌硕川的大街上,手上的银铃叮叮当,叮叮当响个不停,
孟节随在我身后,背着手哼了一声:“你能不能走慢一点,斯文一点,像个女孩儿一点!”
我气道:“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和你走在一起,别人总把你和我认成是小夫妻,你丢了脸自然会捎带上我也丢脸。你说,这能不关我的事吗?……”
我怒不可遏,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呸,你胡说八道。你再胡说,我就杀了你。”
我捏紧拳头,恶狠狠的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他甚是乖张的扬起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我放下拳头,视线正好落在他手上。
我仿佛看到了粉红色的物件,会不会是什么好吃的。
“好啊你孟节,忒不够意思了,有吃的居然不叫我。”
他还在装糊涂:“吃的?”
“你手上拿着什么?”
“没什么,有什么也不给你!”说话间,他已匆匆把手藏在背后。
“你骗人,你手上明明握着什么东西。我都看见了。”
他赧然一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藏着什么了。”
只是一眼,我也没太看清楚,可能是吃的。
“我都看见了,你还偷偷摸摸的。”
“我能藏什么,是你看错了。”
“真的?”
“真的。”
他信誓旦旦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