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洪全步步紧逼,校尉一退再退,眼看就要靠在门上。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似乎就停在门外。随即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开门,我是程佑年!”
校尉登时松了口气,赶紧吩咐开门。
洪全也站住脚步。
门被打开,程佑年领着几名亲卫大步走了进来。
一进门,看到双方的架势,程佑年眉头微皱。他冲着守门兵丁大声喝骂道:“大胆!谁让你们动刀动枪的?给我收起来!”
他虽然口中喝骂,可却对着校尉等人暗使眼色,校尉心领神会,立刻收起兵器,对着洪全等人连声告罪。
程佑年转过身冲着洪全一抱拳道:“总管息怒,手下弟兄不会办事,冲撞了总管,万望看在末将薄面上,宽恕一二。”
洪全冷哼一声,扭头不予理会。
程佑年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可随机便强压下去,赔着笑给洪全道歉。
他心中暗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自从密信送走之后,他和杨云修便全力收拢京中各方势力,希望能在六大魁首查明真相之前,拥有足够的力量,将京师控制在自己手中。
洪辉在世时,两人可谓如日中天,朝中军中的头头脑脑对两人都一直恭敬有加,此番,两人还以为可以顺利拉拢众人,可是现如今洪辉传出重病的消息后,又一直不曾露面,这帮人便开始首鼠两端起来。
这些时日,程佑年和杨云修费尽周折,也才只招募了京中半数左右的势力,而且最为关键的是皇室李家也一直犹犹豫豫,不敢将权柄完全放给他们。
现如今时间日益紧迫,两人手头的这点力量根本无法与六大魁首抗衡,正在焦头烂额之际,洪府中又出现问题,对两人来说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洪全作为两人重要的盟友,更是保证洪辉去世的消息不会外传的关键所在,两人不能放任不管。杨云修现如今正和京师的周家谈判,无暇分身,便只能让程佑年前来安抚一下。
程佑年满面堆笑,来到洪全面前,低声道:“总管息怒,总管息怒,佑年在这里先给总管陪个不是。不过这院子里人多眼杂的,您有什么事,咱们进里面说话,您看如何?”
洪全看了程佑年一眼,看他还算恭敬,洪辉在世时,两人交情也算不错,想了想,道:“好,那就去里面说。不过你今天要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咱们两人之间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程佑年陪笑道:“总管放心,佑年必然让总管满意就是。”
两个人说着话,一前一后进了大堂。外面的家丁一看,总管走了,也渐渐散去。
一进大堂,洪全便怒气冲冲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冷着张脸,丝毫不给程佑年面子。
程佑年眼神微眯,背在身后的右手忍不住紧紧攥了一下。
他压压性子,提起桌上的茶壶,亲自给洪全倒了杯茶,笑道:“我和杨将军最近确实太忙,一直没有时间来探望总管,希望总管不要怪罪。不知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让总管生出这么大火气?”
洪全冷笑道:“我堂堂南齐大元帅府,如今竟然便如监狱一般。我手下的人奉我命令出门采买,竟然被门口的兵丁堵了回来!还口口声声说是你的命令!程佑年,程将军,你别忘了,你今天能有此地位权势,是拜谁所赐?如今老爷刚刚亡故,你便如此轻慢,你对得起老爷在天之灵吗?”
程佑年赶紧道:“总管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程佑年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国柱对我恩重如山,形同再造,我程佑年都铭记于心!我不让你们出门采买,只是为了防止国柱仙逝的消息不被外漏,并无他意。总管,我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南齐着想,绝不是故意轻慢帅府众位!”
洪全颤声道:“你说的好听!国柱仙游,已经停灵多日却不能入土为安,这本就是大大的不妥,可是国柱一心为国,现如今又是非常时候,秘不发丧老奴也就认了!但你可知道,府中库存的冰块已经不多,若没有冰块,老爷的遗体就难以保存,老奴不能让老爷死了之后还不能留个万全的尸身!”
洪全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程佑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到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不过,此刻正值晚秋,天气根本不热,若是贸然出门购买冰块,被有心人得知,必然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现如今南齐京师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的密探云集此处,他们都是嗅觉灵敏的猎犬,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暴露机密,进而引发更加严重的后果。
程佑年顿时为难起来。从情感和道义上来讲,洪全想要外出买冰,保证洪辉尸身不腐这无可厚非,可是现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乌云压城,迫在眉睫,这么做又会产生巨大的风险。
现如今自己和杨云修已经被京中的诸事弄得焦头烂额,这洪全却又给自己弄了个后院起火,程佑年看着洪全,心中不由得咬牙切齿。他向来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不是此刻还要用到洪全,早就痛下杀手了。
洪全见程佑年不说话,心中更是不满,一拍桌子道:“程佑年,你给个痛快话!到底行还是不行?”
程佑年压下杀意,沉吟片刻,一咬牙道:“总管,你们出去买冰肯定不行。”
洪全闻言面色一变,便要翻脸。
程佑年赶紧道:“总管先别生气,你听我说完。”
洪全没好气的道:“好,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