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赵夜安瞪圆了双眼,小跑到了颜子思的身旁,俯下身子怔怔地靠近。
还未完全接近,他便被颜子思满身的酒气呛了呛。
表姐一贯有分寸,尊礼仪,怎么好端端地就喝醉了?
眼帘低了低,好像…..好像自从那日表姐生病之初,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瞪了瞪身后的苏南枫,开口说道:“你跟管家说,表姐有些不舒服,休息去了。要是你敢将表姐喝醉了的消息传出去,我就让你好看。”
赏花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若是颜子思喝醉了酒的事情传了出去,难免被人说闲话。
精致的小脸上带着小少爷高高在上的威迫,赵夜安稚嫩的声线下,都是对颜子思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思虑。
苏南枫虽冷清冷性,但也被他的神情弄得愣了愣。
对他恐吓的语气中,字字真切诚恳,眼神略带倨傲,却喷涌着所有的情绪。
那些喧嚣的,胆大的,小心翼翼的,满足的,浓郁的,包含一丝杂质的,全都化成了一抹流光,映得他的双眸全是星星,好看极了。
他抿了抿唇,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顿时有些羡慕颜子思,曾经,他也从他爹爹的眼中看到过一片星空。
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是他最讨厌的眼神。
片刻,他又发出了一声冷笑。
整个人显得有几分阴沉,苏南枫倒也不再停留,快步走出了亭子。
赵夜安此刻却不舍得分神去瞧他人,乖乖巧巧地坐在了颜子思身旁,双手托着下巴,一眨一眨地细细看着颜子思的睡颜。
她睡得很恬静,看不见平日里那双张扬的双眸,只留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就连呼吸也清浅了起来,侧枕着的五官只露出了一半,徒留一些调皮的碎发散落在她的脸颊。
那血红的唇角就连睡着,也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像是在筹划着什么阴谋。
赵夜安的脸忍不住靠近了些,睁着大眼睛圆溜溜地盯着,慢慢地,他的呼吸竟与她变成了一样的频率。
心脏里好像有一颗坚硬的糖化了,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着他的胸腔。
正在他看得入神的时候,一旁的随从发出了一声轻笑,将他拉回了神,
“有什么好笑的?”
赵夜安疑惑地看向了从小与他一同长大的阿莫。
“公子,你也不嫌羞,盯着颜小姐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都快要变成望妻石了。”
阿莫捂起嘴巴笑着,丝毫也不担心赵夜安徽怪罪于他。
他从小便同赵夜安长大,敢这么说话的下人,赵府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怕什么?她本来就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赵夜安嘴角扬起,带着嚣张地抬起头,双眼弯成了月亮,一张小脸上却悄悄荡起了红晕。
他摸了摸脸颊,感觉有些发烫。
一旁的阿莫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吃惊说道:“公子,你!你脸红了!”
“嘘!你小点声,可别让别人听去了!”
赵夜安顿时惊得站了起来,跺了跺脚,带着几分埋怨又不好意思地瞪了瞪阿莫。
阿莫重重地点了点头,才小声说道:“公子,阿莫还是第一次见公子这副样子。就像喝醉了酒,可公子也没喝酒啊。”
“我也不知道,方才心跳得厉害,竟没想到,脸也红了。好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赵夜安也有些懵,双手捂着发热的脸颊,反倒向阿莫问道。
十四岁的阿莫想了想,随即古灵精怪地拍了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公子,我知道了。”
“快说。”赵夜安看重阿莫,眼神带着急迫地说道。
阿莫清了清嗓子,“方才公子被颜小姐身上的酒气呛了呛,定是被酒气熏醉了。”
“怎么会?”
赵夜安皱了皱眉头,一脸怀疑地看着阿莫。
“公子你可别不信,先前我看话本,曾经看到有一句‘我愿化作一壶酒,沁入你的肺腑,侵占你的心脏,令你迷恋上瘾。’可见,颜小姐的身上的酒气就进入了你的肺腑,让你醉了。”
阿莫从身上摸出一本话本,有板有眼地继续说道:“公子,你想啊,要是话本都是胡说大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看。依阿莫看,你这种情况实为相像啊。”
赵夜安一脸愕然,显然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话。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了脸颊上的手,“它不烫了。”
“这还不简单,公子的酒退了呗。”
阿莫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地对赵夜安说道。
他这么多话本可不是白看的,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他。
“对了,公子。最后的比赛你还去不去看?”
阿莫见那边十分热闹,心里有些心动,便转头问道。
赵夜安无奈地瞥了一眼阿莫,“你想去就去吧,我要在这里,陪着表姐。”
“谢谢公子,阿莫回来就将比赛告诉给公子听,相比定是比话本还要精彩。”
阿莫兴高采烈地笑了笑,顿时像个脱了缰的小马,跑着没了影。
“各位,赏花会最后一轮比赛正式开始。最后获胜者,即可得到百两白银。由于颜大小姐初病刚愈,难免有些累了,便下场休息了。
闲话少说,我来宣布比赛的规则,此次比的是射箭。
五米开外,下人便将参有玫瑰花瓣的牡丹花瓣抛洒,箭头沾有特殊的染料,谁在规定的时间射中的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