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咋了?上街被欺负了?”冬丽的男人叫冯志海,人长得高大威猛,一瞅媳妇脸色不对,赶紧跑过来问着。
“海哥,我,我,”冬丽被娇养着长大的,在外人面前是面团子似得,可在自家人面前那就是水做的女人,动不动就红眼要掉金豆子。
“你怎么了,你倒是说呀,可急死我了了,”冯志海很稀罕自家白胖的媳妇,抓耳挠腮地,又不敢吼她。
他们家院子不大,冯志海只有个姐姐,所以家庭比其他人家要和睦的多,这一点小动静就让厨房里做饭的冯婆子听到了,扯着嗓子吼:“志海啊,丽丽刚回来你就惹她?你能耐了啊!”
“不是啊,”冬丽立马回着,“娘,我没事,就是,”她咬咬唇,知道待会迟早要露馅的,索性闭上眼咬着牙说:“我花了彩礼的一百块钱买了年货!我知道错了。”
一听一百块钱,冯婆子立马擦了手从厨房里出来,她心疼是有的,可更多的是担心,“怎么花那么多,是被骗了吗?不应该呀,你王大娘和潘二婶都精明实在,有她们在,你吃不了亏的。”
“大娘和婶子买了,杜家的那位新嫂子也买了,所以我跟着买的,”冬丽瘪瘪嘴巴,除了买的三转一响外,她还没花过这么多钱呢,当时光瞧着她们急切购买的架势,她也禁不住诱惑地买了。
“不是被骗就行,没事,百十来块钱,花了就花了,”冯志海嘿嘿一笑。
冯婆子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感情钱是大风刮来的,那么容易赚?她倒是没说啥,就是问了句:“买的东西呢,让老婆子我也开开眼,啥东西引得那俩姐姐狠下心买。”
正说着,外面就有人问是不是冯志海的家,冯婆子高声应了,颠着脚去开门,冯志海和冬丽随后跟着。
门刚打开,三人就看见门外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子站着,旁边是一个三轮车,上面摆满了东西,有的在化肥袋子里装着有的直接就搁置在车上。
“这是后货单,您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在这里签个字,就能将东西搬走了。”男子笑着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个单子和钢笔递上去。
冯婆子接过来看了眼,啥都不认识,就递给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自己则上前翻看着车上的东西,包装忒高档了吧,难怪那么贵。她心里嘀咕着,不敢拆开包装,就解开化肥袋口,里面是一个纸盒一个纸盒地包装着,还有几个漂亮的塑制袋盖的盒子。
冬丽看了一遍,跟当初选择的是一样的,她也走到车子前,小心地将包装拆开个口检查了遍,才点头签下了名字。
“同志,没问题那你们就搬回家吧,我赶着下班了,”送货员笑着指指车上的货。
他们三人赶紧地将东西搬入堂屋,送走人关好门,冯老汉也听见动静从屋子里走出来,一家四口围着桌子瞧着。
“媳妇,你都买了啥,咋那么多呢?一看都是领导们吃的,贵的紧,一百块不亏,”冯志海点头道。
冯婆子看了会,直接上手,咔嚓咔嚓把所有的包装都卸了,亲自查看了下,哎呦喂,真是些稀罕物,光是尝了块包着粉色金纸的糖果,香浓的让她怀疑自己以前吃的哪里是糖啊,分明就是糖渣。
冬丽仔细地瞧着婆婆的脸上,见她没啥异常,才微微松口气,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当初也费劲地将东西名称给记了下来,一一向他们介绍着。
他们人少,亲戚却很多,这样的东西拿出去,冯家的面子足足的啊!当然她冯婆子不是傻的,给关系一般的亲戚尝尝鲜就行,想要啊,拿东西来换!这些可是有市无价的,她能够让其在自己手里翻一番。
“好媳妇,这不能让你动用彩礼钱,算爹和娘的,”冯婆子直接笑开了,她转身去了屋里拿了一沓大团结不容拒绝地塞进冬丽的手里,又各自挑了些装满了一个什锦盒推过去,“这些你们当零嘴吃,剩下的娘搁着走亲戚用。给亲家的那份,我单独备着。”
不说三家各自欢喜走亲戚的时候多有面子,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沾了左冉佳的光,只是拿出一些2018年普通的东西,都能如同一颗石子般搅乱一池湖水,然后波纹荡漾到远处,又漾起粼粼。
左冉佳跟杜旭清回到家中也收到了满满一三轮车的货,他们来回搬了四五趟,将小隔间都堆满了。她微微挑眉,貌似比自己想象的还多,等杜旭泽送节礼的时候,自己再增添些就好了。
她拿出什锦盒,摆了一盒子的糖,一盒子的干果、一盒子的水果和一盒子的零食。左冉佳瞧着巴巴等着她一声令下的三小只,笑着说:“你们尝尝味道就行,可不能多吃。糖损害牙齿不说,还影响长高呢。”
“嫂子,你哄我们的吧?”杜旭清伸出的爪子一顿,苦着脸问道,嫂子偶尔会捉弄人的。
“哄你做什么,我买那么多,如果是好的还不紧着你们吃吗?嫂子是小气的人吗?”左冉佳拍了下他脑袋,“对了,我还、练习册和卷子。”
她发现虚拟同位面商人拿出来的东西都是经过特意处理的,包装上的生产商、生产日期都给抹去了,倒是省了自己许多的功夫。左冉佳刚才特意私下里添加上了书籍和文具,这会打开一本书看,果然同她想的一样,丝毫寻不出二十一世纪的痕迹。
杜旭清望着软榻上堆着的几个最重的小麻袋,低嚎一声:“嫂子,不是吧,这么多?我得看到猴年马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