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毕业正是盛夏的开始,云依背着一个背包,包里放了几件换洗衣服就踏上去往敦煌的旅程。
云依定的酒店在鸣沙山附近,火车站有直接到鸣沙山的公交车,公交摇晃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云依预定的酒店门口的站台,办理完入住手续云依快速地进入房间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就直奔酒店门口的公交站台。
莫高窟不当天售票,票要在网上定好有时间限制,莫高窟离敦煌火车站很近,公交一路摇晃,把云依的心都摇晃紧了,云依期待着细细品味满窟的壁画,期待着与飞天的近距离接触,期待着目睹反弹枇杷的魅力......。
期待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莫高窟有735个窟但是对外开放的不足100个窟,供游客观赏的也只有10个窟,就连这10个窟也必须是解说员走马灯地带着游客观看,解说员到一个窟开一扇门,窟里没有光全靠解说员手里的手电才勉强看得到光圈内的一点点画面,解说员手里挥着手电嘴里说着烂熟于心的故事,故事讲完后就把游客带出窟,每个窟呆的时间都不刚看过的窟门再关起来。
什么品味艺术?什么与飞天近距离接触?都是做梦。
在解说员的带领下听故事可以看艺术还真没时间,就连反弹枇杷这么出名的画也只是在手电的光辉下一闪而过。云依有花了钱什么也没看到的感觉,还不如在成都博物馆看张大千的敦煌临摹手绘,不要钱经济又实惠还可以细看,看到爽。
索性云依在门口的旅游接待大厅处买了一本《敦煌图解》慢慢看。
下午云依便去鸣沙山等日落,坐在鸣沙山的沙丘上看着沙丘下的月牙泉,云依觉得鸣沙山下的月牙泉和她一样孤独,仿佛月牙泉孤独了千年她也孤独了千年,太阳这个大光球慢慢地消失在地平线上云依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伤悲涌入,这莫名的伤悲折磨着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第二日云依便在去雅丹鬼城的大巴车上美美地睡了一觉,一觉醒来车已经到达目的地,这一觉睡得是腰疼、背疼、脖子疼,云伊下车就开始做舒展运动——伸了n个懒腰、打n哈欠、转了n次脖子、揉了n次肩颈,终于舒服点了。
景区友情提示目前景区内暂时还没有洗手间,所以景区外接待处的厕所门口排着长队,云依排在了最后一位(云依坐的车是今天敦煌到雅丹都最后一趟车),等云依从洗手间出来人们都已经坐上了景区里的专线车。
雅丹鬼城很大如果坐景区里的专线车就看几个景点而且走不了太远,最关键的是专线车每个景点都有固定的停车时间,云依想慢慢地耍、慢慢地看就只能租私人承包的吉普车,租吉普车花钱多但是自由,钱谈好了司机还可以带你去更深一点的地方,云依挑了个看起来比较憨厚的开车师傅租了他的吉普车。
吉普车司机从车子发动的那一刻起嘴就没停过。
“姑娘,我姓向就叫我向师傅吧,我是土生土长的敦煌人。”吉普师傅先是自我介绍一番就开始问云依:“姑娘你叫什么、从什么东方来等等?”云伊很礼貌而又简短地回答司机,司机觉得云依是个不善交流的人就开始给云依讲故事。
向师傅的故事里有佛祖成佛前行善的故事、有九色鹿的故事、有他们这些靠旅游生活的人们家庭琐碎的小故事、还有就是雅丹鬼城的鬼故……,云依觉得向师傅讲的故事人物丰满情节生动可比莫高窟里解说员讲的故事有趣许多。
云依喜欢听司机讲故事,她觉得司机和欢朵是同类人——他们都是嘴闲不住的人。一路听着师傅的故事看着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任由太阳的炙烤和风的狂暴云依心情依旧很好,吉普刚开到“孔雀岩”云依的手机铃就响了。
是欢朵的来电。
“云依,我在北京的一家的杂志社找到了一份美编的工作,还有就是云……”(忙音)信号断了。
雅丹这里的信号极差,云依看着自己时有时无的手机信号只好麻烦向师傅停车,云依下车举着手机搜索信号。
有点信号了!云依忙给欢朵回电话。
原来欢朵在首都的一家杂志社找到了一份美编的工作,杂志的内容有娱乐、服装、艺术、奢侈品等,其中以娱乐八卦为主,这到符合了欢朵的性格,欢朵还叮嘱如果云依去了首都一定、一定要去找她玩。
挂完电话云依不经意间往远处眺望,一颗被火烧成焦黑的胡杨树屹立在不远的地方,胡杨树上没有叶子黑漆漆的树杆上好像嵌着一个什么东西闪闪发光,云依被这个东西吸引不由自主地向胡杨树走去。
那胡杨树就在前方的沙丘上,火热的阳光把沙丘上的沙子晒的惨白,而那颗胡杨树却黑的发亮挺拔地站在沙丘上像个军人。
连绵不断地沙丘上就那一颗胡杨树,云依觉得那颗胡杨树有一种孤独的空灵的美感,胡杨树上有个地方正发着钻石一样闪耀的光泽。
吉普司机看到云依向着沙漠深处走去,他赶紧跳下车去追云依,司机边追边喊:“喂,快回来,喂,不能向里面走,喂,里危险快回来,喂……。”
眼看司机就要追到云依,他伸出手去抓云依的肩膀想把云伊拉回来,司机的手还没碰到云依的肩膀就被一股力量电晕倒在地上。
云依自然是没有听到司机的喊叫声,当然也完全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一切,她执着地向着胡杨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