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蓦然转身,却是将徐六吓了一大跳,眼前这人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目光空洞不带丝毫色彩,漠然无比的盯着自己,王五本想壮壮胆喝问他到底是何人,突的发现这人的脖颈四周似乎有液体在流动,因为天色暗淡他也瞧不真切,只是常年的军旅生涯加上他本人对血腥味的敏感,他立刻反应过来那分明是鲜血,于是……
“哎,大兄弟,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也不坑个声呀,来来来,我扶着你,喂,老五呀,快出来看看,这里有个哥们受伤了。”徐六就是那种极其耿直热情的性子,见这人不说话,心说受了这么重的伤难怪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这些年也杀了不少人,虽说都是些侵略的天毒士兵,可那也是人命呀,今日就当替自己积点德做做好事。
说着,徐六很是热情的上前将他一只手扶到了自己肩膀上,然后凑了过去顿时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的血腥味,他心想看来受伤有一阵子了都有了不少死血了得赶紧了,于是又是一边吆喝着王五的名字一边想要搀扶着这个矮个子‘伤员’往破茅草屋走,可他往前挪了一步,却见这人没什么反应,突的就像是听到了极其沙哑的低吼声,他就注意到这矮个子‘伤员’突的踮起脚尖把头伸了过来,然后他脖子猛地一凉,像是有什么冰冷的液体滴到了他的脖颈处,徐六没来由的浑身一颤,心中默名有股寒意,便听到他摇摇头叹息道。
“哎,大兄弟这是干嘛,我不就是想扶你进去看看伤口嘛,这还感动得哭了,行了行了,大男人哭哭唧唧的跟狼嚎似的难听死了,别叫了,走了。”徐六又是往前移了一步,见这家伙好像感激得就要把头探过来抱头痛哭,立马用空着的那只手将他额头抵住,无奈道,“算了,我真是服了你了,哎,你就这样抱着我吧,我把你带进去,老五呀,把油灯点上,叫胖大人醒醒,给这大兄弟看看伤口,这血还留个没完了。”
话说师爷有晚上睡不着的习惯,加上这几天事情多就在他城主府办公的地方休息了,大晚上忙活了半天实在没有睡意,就如往常般跑出去打算在城主府院子四周溜达一圈,正感慨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墙角两个男人搂抱在一起,走近一看却发现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分明就是城主大人在霸王硬上弓嘛,他看着那个留着屈辱泪水的哥们很是同情,心中骂了老城主一百遍死兔子老玻璃,然后津津有味的看着城主大人在那施暴,突的那城主抱着的人倒在了地上,肖刚这时猛地转身扭头目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师爷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倒下那人脖子上不断往外留着的鲜血。
看着自己的上司一步步靠近自己,师爷顿时傻在原地开始天人交战。我,漆河城师爷,已婚,享年,呸,今年86岁,现在慌得一匹,他来了,一步,两步,哎呀好羞耻,他居然咬我了……
师爷变成了半人半尸,意识越来越模糊但就是留下来了那么一点,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一路流着血一路见人就咬,开始的时候跑的很快,意识越来越淡的时候走的就慢了,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将彻底变成行尸走肉,他心中很开心,终于要解脱了,他刚刚也想扬天长啸,为什么我会控制不住的咬死了那么多官差,还好,这一切马上就结束了,他仅存的意识这般想着。
然后他莫名其妙的来了贫民区,看到外面挤满了和他一样的半人半尸,不过貌似他们都是真正的行尸走肉了,他个子矮小,于是挤了半天先甩开他们溜了进来,走着走着前面突然有了一道墙,可他眼底那墙就像是一个挡在他前面堵路的同伴,他一边不断的撞着一边在脑海里说,嗨老弟插个队,半天没反应,这时,他耳边突然就想起了许六的话,他仿佛一瞬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终于又能吃肉了。
没想到的是这大个子很配合,嘴里叽里呱啦说些什么以他目前快变行尸的智商太具有挑战性,他顺着这人伸过来的手兴奋得低吼一声搭在他肩膀上,然后踮起脚尖想要咬过去,那诱人的肉香让他直流口水,虽然实际上流出来的是满嘴的血,可是这大个子太高了,他费了好大劲儿眼看就要成功,突然这人一只手抵在了他额头上,然后嘟囔两句居然拖着他就走,他整个矮小的身子就这么搭在了这大个子身上,于是,仅存一点点意识的师爷委屈的哭了,尼玛的,为什么。
王五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好兄弟徐六的声音,猛地惊醒跃起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待徐六的声音再次传来时,他松了口气点燃了油灯,惊醒的宁风这时也清醒了过来,疑惑地看向外面,王五为难的看着死猪一般的胖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宁风听清了外边徐六的话,推了推胖子没什么反应,于是也只得黑着脸一脚踹了下去,胖子嗷了一声跳起来,大骂谁踢翻了他的饭桌。
宁风和王五很是无语的看着他,这家伙做个梦未免也太投入了些,胖子也像是反应过来,尴尬又有些愤怒的盯着宁风,他知道,除了这位老大王五还没那个胆量,便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这是要干嘛,嘿嘿,你们不是怕鬼吧,小样儿。”说完打了个哈欠,这时门外传来徐六郁闷的声音道:“老五呀,快帮忙开开门,我捡了个大爷回来,外面太黑也看不清,估计这人是晕过去了。”
王五闻言连忙跑过去打开门然后让开路,徐六扛着师爷就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