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来了?”
张管事只朝门外看了一眼,就忙堆起了笑脸。
“看您说的,小的只是教训几个刁奴,可不敢在太太面前摆威风……”
“是吗?”
被簇拥着进来的美妇人身姿婀娜,轻蔑地扫过站在一旁的凤天歌,然后在一众奴仆喊冤的背景音下,嗤笑道:“这倒是有趣了,你这么个大忙人,竟有这个闲心?”
凤天歌此时已从原身的记忆中,得知了这个美妇人的身份。
凤家三房老爷凤盛霆的继室夫人,孟氏。
孟氏的娘家比三房原配陈氏的稍差一些,可也算得上是个三流世家,能攀上凤盛霆,一是继室本就娶低一些,二是她本人长的很美。
当年,凤盛霆是从一众人选中一眼就挑中了这位孟氏,在娶进门后,两个人也曾恩爱过一阵子,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但如今距离孟氏进门已过去了十余年,那对龙凤胎比凤天歌小两岁,都已是十五岁了。
如今的孟氏,虽风韵犹存,也与凤盛霆还算相敬如宾,但感情已大不如前。
凤天歌快速将这些记忆刷过,正猜测着究竟是谁,在原身求死被救后又蓄意杀害,孟氏已是走到了她的面前。
“可怜见的,天歌你这孩子,受了委屈,怎么不跟我说呢?好歹也是老爷的骨肉,难道我这个做继母的,还能害你不成?”
她那尖尖的指甲试图捏住凤天歌的下巴,被凤天歌直接躲开,孟氏笑容一顿,目光也冷了下来。
“你们几个,还不快过来给天歌小姐诊断下身体?”她头也不回地说道。
话音一落,她的身后便走出了一个提着药箱的面貌慈祥的老大夫。
伺芸,还有几个丫鬟婆子跟着围了过来。
凤天歌身为医毒家族的传人,刚才孟氏一凑近自己,指甲上的味道就让凤天歌觉得不对。
如今那几个人围过来的架势,更是让凤天歌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
她看向一旁壁上观的张管事,冷冷地说道:“我不用你们给我看病!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
张管事脸上的肌肉就是一抽,也怕自己的差事办不好,被老爷责骂,他这才开口阻拦道:“太太,既然天歌小姐这么说了,小的觉得,就……”
“你让开!”孟氏表情阴冷,看他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蛇,“难道,你也觉得我这个做继母的,要害她?!”
张管事悚然一惊,忙低头说道:“小的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给我让开!”
想到她今天刚得到的消息,孟氏就心中不安,誓要趁着这个府中较乱的时候,给凤天歌下一剂猛药。
她这十几年,可是放任着别人欺负凤天歌,不仅让对方毁了容,还给丈夫吹了枕边风,夺了凤天歌那个指腹为婚的婚约给了自己的女儿!
若是凤天歌以后被重视了,她女儿抢的婚事,岂不是就要毁了?!!
想到这里,孟氏望向凤天歌的目光,已是迸现出杀意。
凤天歌心下一沉,更是提高了警惕,准备着实在不成,就直接闯出去,再闹个人仰马翻。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再次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那个望着院里这种诡异的对峙气氛,噗嗤一声乐了:“哎呀,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大总管?!”
孟氏跟张管事,都在看到来人的第一瞬间,直接一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凤府的大总管,凤忠。
虽说是奴仆,可凤忠是跟在凤老爷子身边的,还被赐了凤姓。
论修为,比凤盛霆这个三老爷还要高出不少,论权利跟被老爷子信任的程度,更是府中主子比不上的。
孟氏敢呵斥张管事,却不敢在这位笑眯眯的大总管面前放肆。
她勉强笑了下,道:“这不是知道天歌这孩子受惊了吗?我带着大夫,来给天歌看一看。”
大总管看容貌只有三十多岁,实际年龄未知,总是一副笑呵呵模样的他,扫了一眼那个被孟氏带过来的大夫,挑了下眉。
“这是……外面的大夫?”
“是……”孟氏气弱地回道。
“这可就是三太太您的不是了,咱们府里养着好几个好大夫,何必再用外人呢?这不,老爷子让我带人来给天歌小姐看看,三太太要是没事,不如……请回?”
孟氏被对方撅了个没脸,却一声都不敢反驳,木着脸朝着对方笑了下,道:“既是老爷子的吩咐,那我就回去了。”
说完,孟,气呼呼地离开了。
张管事则腿有点软,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不小心被卷进了什么事件里,他冲着大总管,更是笑得谄媚。
“大总管,那我……”
“你也可以回去了,哦,将这些没用的奴仆也一并带走。”
刚才敢跟张管事喊冤的众人,此时却如见了猫的耗子,战战兢兢。
对方让走,他们立刻乖顺地去收拾东西,然后乖乖地跟着张管事走了。
连着让两拨人吃瘪,凤天歌可不敢小瞧了眼前这个笑眯眯的中年男人。
对方仿佛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血污伤口一样,处理完这些事后,十分自然地对她说道:“天歌小姐,老爷子关心您的身体,您若是方便,可否进屋,让府中大夫给您检查一下?”
凤天歌敏锐地意识到了对方这恭敬背后的一丝提防,对原身在府中的地位就更是好奇了。
一个堂堂三房的嫡女,被忽视了十几年,怎么今天突然就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