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章翔不太情愿,也不愿和她交流说话。甄暖并不介意,让他在台阶上扶手边站了几个位置比了一下,心里大致清楚后就放他走了。
他被带走前,甄暖忽然问:“王子轩在看守所里有没有欺负你?”
他脸色变了变,一言不发地离开。
……
去到医院,甄暖同医生就王子轩的伤情交流之后,对医生的诊断没有疑义。
她谢过医生,去病房看王子轩。
甄暖进去病房,一抬头就猛地愣了一下。王子轩脱得光溜溜的,平躺在床上。
她莫名其妙,问:“你这是干什么?”
王子轩原想看她害羞恼怒,或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没想她反应平淡,仿佛他的身体就是砧板上的一坨肉,丝毫不会让她耳热心跳或联想到性含义。
他不知,甄暖脑回路不太正常。
虽然平时男人一靠近她就心慌慌,可此刻她是带着检查的任务来的。在她眼里,他是一具待检查的躯体。面对她看了无数次的人体,她没想太多。
她古怪地斜眼看他。
“你不是法医,来给我检验的吗?来看我的伤口啊!”他身子舒展开,扬了扬脖子,用一种极其销.魂的声音呼唤,“来吧,用你的手来检查我的身体啊。”
这小子现在还不知道他成了tuto的砍头对象,不惊不恐,本色流露。
“……”
甄暖皱眉看他半秒,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的言外深意。
她不让自己显露半点尴尬,扬一下手里的病例和报告,走去远处:“我看过主治医生的检查报告,很详细,你没什么好看的了,把衣服穿起来。”
“好遗憾啊,”他盖上毯子,想了想,倒杯水殷勤地递给她,“法医小姐,请喝水。”
甄暖刚有些口渴,过去接过来,端到嘴边却又放下。
水不对。
她压抑着心里替所有受害者的不值,忍了忍:“你果然没有悔改。现在是在医院!”
王子轩被她拆穿,一点儿不也介意,色笑:“外面人来人往,不是更刺激吗?这里的小护士都很喜欢。”
病房外就有警察守着,他居然干这种事。
这个未成年的孩子长大了会是什么鬼样子?
甄暖恶心。
她忍了一口气,低头翻报告:“你被手推车撞下楼梯后,第二次从扶手上越过,坠落到下一折楼梯。”
“法医小姐,你是不是看过很多男人的身体?”
“扶手刚好与你的腰部等高。医生说你入院时,身体正面并没有挫伤,尤其是腹部和髋关节都没有。”
“法医小姐,你这么漂亮,给男人做检查的时候,他们会被你摸出反应来吗?”
“……”甄暖捏着文件夹的手指顿了一下,半晌后亮亮道,“都是死人。”
王子轩呛了一秒。
“从扶手上摔下去时,是背部朝外吧。你的后腰上有一道淤青,看形状应该是撞到楼梯扶手形成的。”她对他的伤痕一目了然,正判断还原他受伤时的情形。
王子轩一点儿不好奇她是怎么推测的,也一点儿不配合,继续问:
“法医小姐,你得到这份工作有没有走后门?刑警队的人,比如上次抱你的那个队长,是不是已经把你睡了?法医小姐,看你精神不好瘦瘦弱弱的样子,是不是他纵情过度,你每天工作完还得上他的床张开腿给他操,身体承受不了了。”
甄暖脑子轰地一下炸开。
他口中下流的话远远超出她的处理能力。她不受控制地想到言焓,他的脸,他身上的香味。她的脉搏不可自抑地猛突,在耳朵边激烈地搏动。
此刻王子轩的话带来的只有侮辱和恶心,让她反胃。这少年是个恶魔,他简直把一切女人当妓.女和玩物来看。
她盯着手里的报告,几乎要把手指捏碎。
她用理智克制着,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出愤怒,那会让这种人更加得意嚣张。
终于,
她抬眸看他一眼,有些不屑:“我的事,和你有关系?”
她并不否认的回答反而让王子轩没了逗弄她的快.感。
她阖上手中的文件夹,起身离开,一刻也不想和这个龌龊的人待在一起。
可甄暖发现他有点儿不对劲。
他盯着她看,嘴角含着奇怪的笑,眼神迷离不怀好意,满脸潮红,嘴里一直呢喃:“法医小姐,法医小姐……”
甄暖快步往外走,经过床边却赫然发现,刚才有毯子挡着,可到了这边,王子轩根本没有遮盖物。
一瞬间,甄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他竟然看着她的脸,当着她的面,疯狂□□着自.慰!
少年全身的皮肤在发红,喘着气:“法医小姐,我看见你和他们np了,我也要进入。法医小姐,你的身体好美,法医小姐,你的乳……”
甄暖恶心又耻辱,出去狠狠摔上门。门口一排便衣刑警和特警莫名其妙。
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冲到电梯间等电梯,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一想到那个混蛋幻想着她的样子做那种事,她满身愤怒和羞辱上下奔涌,却无处发泄。
“叮咚”一声,面前的电梯打开。
言焓一出电梯就看到她这幅悲愤得摧枯拉朽几乎要内伤的样子,纳闷地皱了眉:“怎么了?”
“没事。”她扎着脑袋往电梯里冲。
他手一勾,捏住她的手臂把她扯回来。
她别着头,脸上又红又白,本来只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