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海滨小城湛州
“宋施主,此番我们偷偷跑出来,若是被修远施主发现了,怕是不妥吧。”莫羡亦步亦趋的跟着宋南柯游走于个摊位中,满脸的不情愿。
“你且放宽心,大侠他前去尧山探探情况,不会这般快回来的。”
宋南柯把玩着小摊上的海螺,听着小贩的眉飞色舞又绘声绘色地吹嘘着摊位上的海螺,漫不经心地回着莫羡的话。
莫羡一窒,眼睛骨碌了几圈,委屈巴巴地说道:“小僧今日的课业尚未完成,便先走了一步了。”
“哎”宋南柯猛地放下海螺,一把拽住莫羡的手腕,睨了他一眼。
“你可曾见过,哪个女子孤身一人在这街上闲逛的。”宋南柯狡黠一笑,手指轻轻一点莫羡的额间。
“而且,我一孤弱女子……”说着,宋南柯做那西子捧心状,可怜巴巴地看着莫羡。
“若是被那歹人掳了去,该如何是好……唉……”
莫羡仰头看着娇柔作态的宋南柯,眼波一闪,便毫不留情地一口说破:“施主想让小僧拿东西,直说便是了,何必冤枉民风淳朴的湛州,真是让小僧都看不过眼了。”
宋南柯嘴巴一抿,这小和尚真是生得呆头呆脑,这般,日后又怎么讨媳妇了,她正欲开口训导一番时。
“小师傅所言极是,我们湛州虽是山高皇帝远,但是民风甚是简朴,所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小贩饶是自豪满满地摇头晃脑说道。
“可是”宋南柯余光瞥了一下四周,神秘兮兮地凑近小贩,小声道:“据说尧山之上,有许多妖魔……”
“哈哈”小贩顿时开怀大笑,“据说据说,无非就是市井传闻罢了。姑娘非湛州之人,定是不知,湛州如今的一番风调雨顺,皆是仰仗着尧山之上的那位妖怪娘娘呢!”
“妖怪娘娘?”听着小贩的话,便是莫羡亦抵不住疑惑。
“没错,湛州的百姓皆称其为尧山娘娘。所谓靠海吃海,湛州百姓以出海捕鱼为生,但遇上狂风巨浪定教渔民有去无回。不过自打五百年前,尧山娘娘来了后,狂风与巨浪便从未找上渔民了。”
“这般神奇……”宋南柯若有所思地喃喃有语道。
“自然,湛州百姓可是十分敬崇尧山娘娘。”每提到尧山娘娘,小贩便满面神圣之色。
“叨扰多时,实属不好意思,小哥,这海螺,我要了。”
宋南柯嘴角泛起一缕微笑,如小贩所说,尧山之妖,多为心善,这太子,暂时定无性命之忧,那么……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鲛珠,心中不禁一阵雀跃,既然如此,那便让她花些时日在斩断执念之上吧。面见太后那日,手腕的红点少了一点,已是给了她不少的信心。
莫羡无奈地接过海螺,忙忙堪将兀自走了的宋南柯追上,嘟囔道:“施主,既然不喜,何必浪费钱财买了此物……”
宋南柯却答非所问,忽的便巧笑嫣然,对莫羡亲切一笑,“莫羡,你这珠子从何而来?”
莫羡神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暗淡,嗫嚅道:“无用之物罢了,既然小僧已是赠与了施主,定不会收回。”
“莫羡,妄语戒律……”宋南柯眼睛眯了眯,兀地收起笑意,叹道:“你,可是要再破?”
莫羡身上生生泛起了一阵寒意,眉宇合拢,沉吟了片刻,动了动嘴巴,终是开口。
“是我娘亲的遗物……”
宋南柯足尖一顿,向前一顿,迟疑道:“这……”
她本是十分感叹莫羡这说不得谎的性子,不想,他淡淡的一句话,让她心中一窒,如同被一块大石头压得动弹不得一般。
莫羡微微一笑,朝宋南柯作了一合什礼,淡淡地念道:“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入灭;六入灭,则触灭;触灭,则受灭;受灭,则爱灭;爱灭,则取灭;取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忧悲苦恼灭。”
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宋南柯,毫无凡间烟火气息地开口道:“人生百苦,死亡并非结束,不过解脱,施主何须自扰。”
听着这一番晦涩的佛偈,宋南柯已是分不清心中那澎湃的情绪到底是悲是喜是怒还是痛了……
忽地,她伸手在莫羡的脸上一阵戳圆捏扁,扯了扯嘴角,煞是有威严的说道:“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模样,这老气板板的模样,可是不讨小姑娘欢喜的!”
莫羡一愣,有些茫然不解,“小僧已是出家人……”
“走,姐姐给你装扮装扮。”宋南柯打断了莫羡的话,拉起他的手便往前走,口中仍言之有道。
“定要做个迷倒万千少女的翩翩公子,方不枉我一番苦心啊……”
莫羡眼前匆匆而走的身影,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笑意,只是山葡萄般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地水雾。
……
“施主,小僧已是没了三千烦恼丝,用不上这簪子……”
莫羡十分无奈地看着宋南柯拿着一支做工精巧的祥云簪在头上比划,低头一撇,手中已是满满的衣物……
“我自是知晓……”
宋南柯似乎十分满意,拿着簪子在日光下细细观看,只见缕缕日光洒进白玉中,给寒冷的白玉笼上了几分暖意。
“可是要赠予修远施主?”
抬在半空的手停滞了一下,宋南柯低头撇了一眼那亮光闪闪的眸子,理直气壮地说:“我送了这般多东西与你,于大侠而言,着实不公。这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