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姐儿和林长玉这两个鬼灵精,提了个刁钻的意见,说周家儿郎皆不善武艺,与你们对打是不能的,你们既要演武,便先在门外做百来个深蹲热热身吧。
周家夫人有心制止,金童是王爷,如此作为成何体统,她们不知金童他们玩闹起来向来是不拘小节的,今日又是大喜之日,他更不愿拘泥,不过是百来个深蹲罢了,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金童一撩袍子就准备动作,婷姐儿在门缝里看得了,叫道:“如此简简单单的做有什么意思,既是考核,自然要增些难度。”
金童直觉不妙,“你待如何?”
“你背着姜骏蹲吧,累了就换他背你,只要你们两人能凑齐一百个,便放你们进来。”
金童和姜骏对视一眼,姜骏立刻偏头看边上,金童一把将他拽过来,在他耳边道:“你帮我这回,你成亲时我也帮你。”
没办法,谁让他觉着周家都是文人,着重带了李玉麟和林瑞帮他吟诗作对,武力队伍上倒少了人,只带了一个姜骏过来,早知会受到林长玉她们的刁难,他就该把宇文钦和明钰也叫来,也不至如今和姜骏成一对难兄难弟。
姜骏先让金童蹲,他爬到金童背上,金童背着他蹲了五回就腿脚发颤了,若不是要维持体面,险些兄弟俩一齐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姜骏心道金童这阵子怕是疏于锻炼,竟变得如此体虚,“让我来,你上来。”
结果他来也好不到哪儿去,背着金童蹲不了十个,便累得伸舌头喘气了,“不成,这也太累了,你们过分了啊!”
林长玉和婷姐儿在屋里拍手称快,道你们不是武能马上定乾坤么?让你们做几个深蹲都费劲,尤其是咱们的新郎官啊,如此虚弱,可怎么背得动我们的新娘子啊?
金童道:“新娘子又没有姜骏这么壮,你开门,我背给你看!”
倒闹得新娘子一个大红脸,周家夫人在屋里让她们适可而止,吉时也快到了,可别耽搁了。
林长玉和婷姐儿吐吐舌头,毕竟是别人家的场子,心道去了青云殿再好好闹。
绣房门打开,周宁已盖上了红盖头,由她的长兄背她出来,走过红地毯铺陈过的道路,出了周宁居住的庭院,便将她放下来,由金童牵着她,去往周家大老爷和夫人居住的正院,秉承庭训,训完了由金童牵着上婚车,他也跨上战马,启程回宫拜堂。
皇室婚礼繁杂冗长,金童接了新娘子
回宫后先送她到青云殿休整一阵,待得宫里的吉时到了再牵她出去拜堂。
由于礼节所限,金童不能揭开新娘子的盖头,也无暇陪她呆坐,便让她在屋里歇着,他去前头招待客人,婧儿来看过嫂子,问可要送些吃食来,周宁道不用,她怕吃了东西行礼途中要出恭,那可就闹笑话了。
婧儿陪着她坐了会子,便有宫人来催她,谁家姑娘来了,要她去招待,周宁让她去,周家有伴嫁的嫂子跟着过来,她无需婧儿陪着。
原本这娶媳宴,正宴是在晚上,金童该在女方用过中饭,才能接了新娘子回来,黄昏时候拜堂成亲的,但皇室婚礼盛大繁长,一下午不够他们折腾,上午便将人接了来,中午要带着新娘子去法华殿给皇室先祖的牌位磕头,由宗室长辈主持,这项礼节便不比正式拜堂轻快。
周宁在屋里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宫人来接她,给她整理仪容,坐上了特制的龙凤辇车,在宫道上缓缓行驶,绕着后宫遛了一圈,沿途又是礼乐齐鸣花团锦簇,她隔着盖头看不到外头,但吵的她没一刻清净,金童和她一道坐在车里,似乎略为快活,一直掀起车帘来看外头,听得到它时不时的嘀咕轻语,这会子又是那个顽劣小二郎的模样,哪里还有王爷气度。
他们的婚车走在前头,后头还有几架辇车,都是跟着去观礼的皇室宗亲,帝后没去,他们早上已带着金童去祭过祖了,如今是金童带着新娘子去给老祖宗看看。
婧儿也带着两个妹妹去了法华殿,二公主跟在婧儿身边,今日全程都笑盈盈的,她还是小孩儿心境,也喜欢热闹,新娘子还在屋里时,她便钻进去看了,只她和周宁不熟,腼腆笑了笑,便躲了出去,事后偷偷同婧儿说,新娘子长的真好呢。
去法华殿不算正式的祭祖,只是由礼亲王主持,说些先祖庇佑国泰民安,后辈继往开来之类的溢美之词,值得一提的是,原本皇室成员成婚都会有祭祖这一项,邀的都是惠国寺的僧人来祝祷,金童也不例外,但他邀的是在白马寺学佛的清渺。
清渺年纪尚小,不及白发老僧德高望重,但他是前惠国方丈的嫡传弟子,也算惠国寺的人,只是这几年不住在惠国寺罢了,而惠国寺如今的方丈静明大师,近几年不得皇室青眼,金童更不喜他,今次邀清渺前来,皇帝也同意了,众人想到静明大师年事已高,心中明了惠国寺恐怕又要改朝换代了。
不过一个寺庙罢了,不得圣心谁还管他,谁爱做方丈谁做。
去法华殿祭拜过先祖,一对新人回了,午宴才能开席,午宴自然也在祥光殿,金童要去陪客人,姜骏他们这干狐朋狗友中午就狠灌了他,灌得他回青云殿后喝了好几盅醒酒茶,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周宁悄悄揭起盖头来,看倒在床上的夫君,这是她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他,小时候金童爱陪着婧儿玩,皇后也把他当女孩儿养,他常在女孩儿堆里玩,后来年岁大了,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