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黑衣人愣愣地看着夏云洛,一时间竟然也语无伦次起來。
夏云洛冷眸一抬,明悬剑又向前刺去了一些,剑尖顶在黑衣人的喉咙上:“我并不想威胁你,你知道只要我轻轻地向前一步,你就沒命了!”
“我说……我说……我说!”黑衣人慌忙说道:“少侠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夏云洛不再言语,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说话。
第二天,太阳还沒有升起,夏云洛就早早地起來了,今天他依旧要去远方,不过今天的他不再是漫无目的了,他是有了方向。
走出小村子的时候,夏云洛沒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这座小村子不属于他,这里与那个时候他的村子不一样,这里的人还可以继续活下去,用时间來抚平伤痛,回到一开始的幸福快乐。
“回不去的人,原來只有我一个!”
夏云洛淡淡一笑,微微抬起头,看了看这秋日里的天空,明明每一天那一片天空都是一样的蓝,可是他还是习惯性地抬头仰望,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看着天空,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才知道幸福离自己有多远。
“我想活得像一个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让我知道我的心还在跳动着,不管多远多久,我都要找到她!”
夏云洛的脚步越來越远,身后的那个小村子越來越小,慢慢的就再也看不见了,那一个被古树环绕的美丽小村子仿佛是画中的一般,从此可能就只能在他的记忆中偶尔出现了吧!
夏云洛还记得,昨天晚上,他睡不着,便独自一人到村长家的屋顶上去坐着了,当时候少年曾毅就找到了他,看到他坐在屋顶上,曾毅便想方设法地也上了屋顶,看着曾毅扛着竹梯子架上屋檐的时候,夏云洛竟然忍不住轻笑起來,原來很多看起來轻而易举的事情也需要很大的努力。
两个人在屋顶之上聊了很多很多,夏云洛是喜欢那个少年的,他的那个年纪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曾毅在这个时候失去了亲人,只剩下年迈的爷爷与自己相依为命,或许从此他再也沒有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不过夏云洛知道,他一定会找到方法,好好地活下去。
曾毅说,他也想走出那个小村子,也想像夏云洛一样,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夏云洛当时候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说话,其实当时候夏云洛很想告诉曾毅,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经历那么多,不要离开那个让他感觉温暖的小村子,可是他失去了那个避风港,失去了保护,迫使他不得不背井离乡,浪迹天涯。
小时候支撑着自己走过來的信念是,为父母报仇,为整个黑虎村的人报仇,而现在这个信念已经被自己践踏得支离破碎了,为何到了现在,他的大仇还是未报,很多时候,甚至都不敢再回想起这件事情。
那个黑衣人竟然也害怕死亡,夏云洛以为那样的杀人狂魔是不怕死的,沒有想到來到了死亡的边沿,他还是妥协了,夏云洛庆幸自己抓住了人性的弱点,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夏云洛自然是将那个黑衣人给放了,他也不敢确定那个人不会再杀人,所以他给他服下了毒药,那是他从金恬儿那里拿的药,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能肯定今天看到的那个人,明天还是同样的这个人,所以他只能使用了最卑鄙的手段。
夏云洛对那个黑衣人说,那种毒药是沒有解药的,只要不握剑,不使用内力,不动武,不去杀人,,就不会发作,黑衣人听到这,自然是会害怕,他不敢再回到自己原來所在的那个地方,回到那里,那里的人也还是会让他再继续去杀人,可是他一旦杀人就会发作身亡。
寒晋城,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在此之前,夏云洛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天下之大,自然是不会只有白夜城与黑昼城,果然他到过的地方还是太少了,听说的东西也太少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夏云洛就喜欢上了慢慢走路,现在不论要去到哪里,他都要先走上一段距离,才会御剑而行,很多时候去得太快,都沒有时间慢慢思考。
现在已经过了一天,夏云洛今天走过了八个小村子,三个小镇,两座小城,看到了很多人,却沒有一个人是他认识的,也沒有一个人是认识他的,他在一个小村子的河边洗了一次脸,在一个小镇上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水,在一座城里停步多看了一看悬挂在青楼上的红色绸带,这一切都沒有人知道,他不过与所有的陌生人一样,无名无姓,无人问津。
走出了那座他不想知道叫什么的小城,已经的傍晚时分,很多人都赶回家的时间,他却离自己的“家”越來越远了。
可是刚刚走出那座城不久,便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夏云洛微微皱起眉头,这个江湖为何就是沒有一天是消停的,沒有血腥味,耳边却传來利剑划空的声音。
前方,是哪一个门派与哪一个门派打起來了吧!武功不相上下,还沒有血腥味。
夏云洛深吸一口气,庆幸这一片空气沒有被鲜血侵染,他还可以好好地呼吸,那到底是要前进,还是要绕到而行。
夏云洛轻笑,微微摇了摇明悬剑的剑柄,问道:“你想去吗?想看看前面是什么人吗?”
沒有回答,反而只有傍晚的一阵清风,秋天的风总是无情的,将人想要听到的话全部都吹走了,传到耳朵里的,只有静默的落叶声。
夏云洛的神情也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