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复一脸哂笑,“他那样的废物,能做什么用?”
“人不可貌相,那曹飞虎虽有些愚钝,但用起来可是趁手得很。韩大人只请记住,若到了率军东征之时,无论如何,要将曹飞虎留在帝都。”
“看来叶大人已是胸有成竹,谋定了一切。”
“也不尽然,还有件事须得韩大人从中斡旋。”
“何事?”
“韩大人营中共有三个副统领,除了曹飞虎,还有两位我记得是叫……”
“陈麒、郑崙。”
“是,这陈统领和郑统领的脾性韩大人是再熟悉不过,他们二人的出身也是世家,对曹飞虎大约会有些瞧不上。”
韩复点了点头,叶知秋说的是实情,其实他已算是说得委婉了,别说那两个统领,自己也瞧不上这等山野匹夫。
“然而我就怕万一韩大人远在碧海,这陈统领和郑统领又不知道会不会被李厚琮留在帝都戍守京卫,万一和曹飞虎生了嫌隙,我一个礼部尚书岂不要叫天不应,耽误了大事?”
“那叶大人的意思是?”
“请韩大人务必要郑重叮嘱那两位统领,虽然他二位的军阶资历都不在曹飞虎之下,但无论如何,都请暂且忍辱负重,听从曹飞虎的调配。”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那两个副统领虽然是世家子弟,然而都不是什么纨绔之徒酒囊饭袋,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可独挡一面的大将!怎么可能去听从一个连护卫之职都尽不了的草头将军!”韩复觉得叶知秋说得简直匪夷所思,连连摇头摆手。
叶知秋却并不退让,继续道:“这便是关键所在了,韩大人细想一下!其一,韩大人远在碧海时,我若想暗中动用兵力,需要淞阳大营配合,韩大人认为彼时的指挥大权该交托给陈统领,还是郑统领合适?”
“这……”韩复一时踌躇。
陈麒与郑崙无论是勇谋还是资历或是家世,都难分伯仲,也只有自己坐镇军中,他二人方能相安无事,若自己不在帝都,把军权委任给其中任何一人,另一人都必生嫌隙。叶知秋所指出的正是淞阳大营的要害所在。只不过长久以来一直是自己位居正中,所以此间原委不为外人所知。
“叶大人想说的是‘二桃杀三士’的典故,这个我能明白,可因此就要他们委屈听命于那个曹飞虎,只怕他们那股子心气儿可难撑得住。”
“‘二桃杀三士’不过是其一,还有其二。我虽对帝都的李厚琮有所谋算,然而事成之后,少不得需要找个替死鬼遮掩些口实。难道韩大人舍得割爱,让陈统领或是郑统领以身成仁么?”
“呃……”韩复一时语塞,这两名爱将都是常年来的左膀右臂,自然舍不得,若因此要曹飞虎去送命,那倒是无所谓得很。
“其三,韩大人的多年调教有方,两位副统领早已是足智多谋的老将,事出隐秘届时要用兵时我又不能事事都向他们和盘托出,若他们心中起疑来质问我,我可没信心能对付得过去。不过对曹飞虎我自信还是能拿捏得住的。”叶知秋一摊手:“喏,韩大人,我已经将所有利害关系都说于你听了,纵然这事有难处,也少不得让韩大人多费些苦心和口舌,好好叮嘱一下那两位副统领了。”
韩复面有难色,数次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说道:“叶大人,你就这么相信那个曹飞虎是个可用之人?”
叶知秋诡秘一笑:“韩大人,你可以不信曹飞虎,但你信不信我叶某人呢?”
韩复重重地吐了口气,叹道:“也罢,我听叶大人的。此事我必然会调停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