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姜与流光已经被困在阵中整整三日,孔雀一族也已进攻了数次。亏得少昊坐镇,裴将军身先士卒,方才解了危机。
天帝东昊听到战况,心中更是沉重了几分。天界的危机,并非只有孔雀族之患,异界的邪魔堕神,已有蠢蠢欲动之势。
少姜有关封印仙障的消息从魔界传回之后,东昊立刻告知白泽一族,白左白右命全族出动,探查各处封印,果然有松动迹象,而最亟待修补的,便是降魔渊中的降魔阵。眼下白泽一族正在全力修复大阵,另有三十六天将,二十八星宿,诸天战将,守在一侧护法。
“帝君,数千魔兽在天魔交界之侧聚集,仅有百里之遥!”
东昊看着满殿的文臣,站起了身,此刻已是无将可派,唯有他亲自前去。
“帝君!我可前往!”东昊回头一看,宜宣已换了一身戎装。
“不可!我怎能让你亲上战场?”东昊一口回绝。
“姜儿亦在前面杀敌。眼下已无兵将可派,我可带雪族志士前往,定能不辱使命。”宜宣决然答道。
“你就让她去,定然不伤一兵一卒。”天老的声音幽幽传来,“我有一言,可解你当下之危。”
“天老请讲!”东昊急道。
天老看了一下左右,东昊立刻挥手,屏退一干人等,宜宣得了天老之言,心中更加踏实,便带着一族人奔赴天魔交界之处。
“魔尊此番兴师动众,乃是为了一人。”天老笑道。
“谁?”东昊问道。
“少姜。”天老看到东昊微微惊诧的神情,道,“他二人缘分极深,你不若顺水推舟,这魔尊自会助你解了燃眉之急。”
“不可!”东昊摇头道,“仙魔殊途,我东昊之女,怎能与魔尊有所瓜葛?”
“你是挡不住的。”天老道,“若你不肯,天界大劫顷刻便至,你应允了,也不过是多挨上一年半载。”
“天界大劫?”东昊疑惑的看着天老。
“不错,我已经等了几十万年,这大劫终于要来了!”天老道,“虽一切皆不可避免,我仍是想再推延一时半刻。”他乃是为了破解这个劫难而生,此刻,真的要开始有所动作了。
“难道又是赤练?”东昊问道。
“不错,正是赤练。”天老道,“此事避无可避,只能坦然面对。”他只不过是想在这个过程中,为有情人助力一把,也免得这世间的遗憾更多上几分,顺便也为以后增添几分胜算。
东昊仍是犹豫不决,若是受了魔界恩惠,他宁愿舍了这天帝尊位!
“姜儿身系诸界安危,此事避无可避,你若拉不下这个脸面,便让史官随意添上一笔……”
天老早已看出东昊的纠结所在,天魔仇怨,一时间亦是难以化解,只有徐徐图之。他也不等东昊搭话,又道,“一切你莫要去管,明日事情便可终了!”说罢飘然而去。
东昊听天老如是说道,无奈长叹一声,
天老早有调解天魔恩怨之心,因为只有天魔妖三界联手,方有读过大劫之机。而他亦有了些许成效,比如白念离对魔界对相柳的态度,已经缓和了许多,虽然此时微不足道,他却依旧欣慰无比。他亦寻了魔界老祖宗相柳,让他去撺掇将尘行事。
“你梦中一直在叫少姜的名字,真是可怜,可怜!”相柳守着将尘说道。他连连摇头叹气,如丧考妣。
被吵醒了将尘做起身来,他虽十分不悦,却又拿相柳没有办法,只道,“老祖宗,你擅入此地,窥我入眠,是否不妥?”
“你是男人,我亦是男人,莫说看着你睡觉,就是抱着你睡觉,又有什么关系?况且我年纪大,视你如孙儿一般,爷爷看孙子洗澡,更是天经地义!”相柳道。他一直以魔界第一美男自居,如此竟舍身降贵,与将尘攀起了亲戚,也是不易。
“老祖宗可是有事?”将尘道。相柳一番胡搅蛮缠,让他摸不着头脑。
“我能有什么事?我办不了的事,你更是办不了!我只是在关心你,心疼你,看你一个人日日孤苦,又牵肠挂肚,我实在是不忍心啊——”相柳道,“喜欢一个人,自然要把她抢回来,好好疼爱!何况她有情,你有意,何必在此空牵挂?”
相柳言语之时心不由得一痛,他爱的人不爱他,亦已嫁作他人妇,若非如此,他又怎会畏畏缩缩这么多年?如此声调更加哀切,极为动情。
“你说,她对我有情?”将尘听到此言心中竟如春日嫩苗经历了柔风细雨一般,舒畅无比,亦生出了丝丝希冀。
“不错,你当知酒后吐真言,她这许久对你的所作所为,你忘记了吗?”相柳嘿嘿一笑,将尘的脸却又一红。
将尘自然记得自己被轻薄时的模样,若非当时念在她是救命恩人的份上,手下留情,怕是就没了后来的种种。但就是因为后来的种种,不知何时,他也对少姜有了心思,他的确是喜欢上了这个女子。
“这姑娘好,你若不喜欢,我就去妖王。若是妖王救她于危难之际,想必少姜亦会以身相许。”相柳道。
“危难之际?少姜她怎么了?”将尘心中一急。
“她被困在千羽阵中,不对,不单单是千羽阵,还有一层压制法力的结界。法力尽失,还在千羽阵中,恐怕撑不过多久了。你既然无意,我还是为这丫头再寻一个下家。”相柳作势要走。
“我去!”将尘立刻站起身来。
“等等!你准备如何行事啊?”相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