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尘,你小时候,昌邑对你一直不错,放过他吧,好吗?”容成含泪道。在她的印象中,昌邑一直对将尘视如己出,还有教授之宜,将尘又素来重情重义,只要他心肠一软,昌邑便得救了!
将尘果然微微动容,然而不过瞬间,又面冷似铁,用厌恶嫌弃的眼光看着容成,“住口!你再多说一句,休怪我无情!”将尘手中的青藤嗖的一声指向容成,眼看要刺穿容成的额头,却又停了下来。
“尘儿,你不听母后的话了么?”容成悲痛道。
“你根本不配做我的母后!让开!”将尘冷声道。
容成看着将尘嫌弃鄙视的目光,心中泛起一股巨大的哀痛,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在顷刻间被撕裂开来。
当年即便昌邑背叛,太元与将尘并未显露出对昌邑有过多愤恨,甚至还想过永居人间,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变得如此面目全非,苦大仇深?
“太元……”容成有些迟疑的喊了一声,她不知道自己求情是对还是错,她只是觉得,昌邑不该死,昌邑救过她的命,也救过太元的命,而且也曾与将尘情同父子。
“有你不顾生死,挺身相护,昌邑即便是死,也该心满意足了!”太元看着容成,冷冷道,“你对他还真是忠贞不二!我呢?你把我放在何地?”
容成听得一惊,有些慌乱的看着太元,忠贞不二?她对昌邑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太元此言何意?
“太元,你,你不信我?”容成含泪问道。
“信你?你可有什么值得我相信?”太元有些嘲讽的看着容成。
“我从未负你,你竟不信我!”容成的眼神暗淡下来,悲伤无比。太元看了心中不禁有些刺痛,随即又升起一股愤怒,这个女人这样背叛他,他竟然凭着寥寥数语,便心疼了?!
“容成,你若肯亲手杀了昌邑,我便信你,我便不计前嫌,重新迎你为后,并待你如初,如何?”太元道。若是让昌邑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持刀相向,只是为了对旧爱投怀送抱,对于昌邑来说,一定是最狠毒的报复!
“重新迎我为后?”容成不禁悲从中来。她从来不曾背叛他,她从恢复记忆的那一瞬开始,便把自己当做他的魔后,他的妻,她的情,从未更改丝毫,从未减弱半分,而他,竟然已经抛弃了她,还要同她做交易!
“重新迎我为后?哈哈哈哈——”容成苦笑流泪道,“你终究是从未信过我!”
“你之前的所作所为,竟忘了么?”太元冷笑一声,“明明是你,贪恋权势荣华,抛弃我父子二人。”
太元努力平息心中怒气,对将尘道,“你要记好了,这世间,最重要的便是这权这势,只有登上最高的位置,只有拥有最强的修为,你才能得到一切。就连这骨肉至亲,都经不住考验,更何况男女之情?”什么倾心相对,什么生死不负,统统都是假的!假的!
“是!”将尘点头道。只有登上高位,才可能让一切俯首称臣,伏拜在他的脚下,才能将在乎的,牢牢抓在手中。
容成呆呆的看着父子二人,更觉悲恸,同床共枕数万年,他终究是不信她!她情难自抑,低低抽泣。
“别哭!”昌邑得了片刻喘息,已苏醒过来,他听到容成哭泣,心痛不已,“哪怕是死,我也会护你爱你到最后一刻!”
容成见昌邑虚弱至此,更觉悲哀。
“既然你不肯出手,那便罢了!将尘,杀!”太元看着容成面目悲戚,只以为她痛惜昌邑性命,更觉恼怒,便说道。
“我杀!”容成急忙喊道。昌邑闻言,不可置信的站直了身子,看着容成。
容成缓缓转过身来,含泪看着昌邑道,“昌邑哥哥,对不起,你终究是做错了!”
“你要杀我?我一生为你,从不辜负,从不违逆,视你若珍宝,把你看得比命还要重,比这魔界还要重,你竟然要杀我?我谋划一切,只为你一人,你却要杀我?”昌邑心痛如刀绞,却仍是哈哈大笑道,“你竟然为了重新做魔后,要杀我?”
昌邑的笑声竟无比的绝望,无比的凄厉,笑得在场的魔族兵将无不心底发寒。
“你动手吧!你想让我死,我死就是了!”昌邑目光紧盯容成道,“容成,你错了!你一开始就选错了!我不在乎你是太元之妻,不在乎你给他生过孩子,更不会强迫你一分一毫,这世间最爱你的人是我啊!”
悔啊……悔不当初,没有强要了她,悔不当初,没有痛下杀手,留了将尘一命,更悔这万年,没有与容成做一日夫妻……哪怕一日,他也心满意足了……
做了这么多,终究是没有得到她……
太元的脸却更加阴沉起来,脸上青筋爆出,怒不可遏,极力克制的言语仍透出透骨恨意,“你最爱容成?明明是你毁了她!”
“若不是你一直凉待容成,我又怎会起了杀你取而代之的心思?”昌邑道,“你是怎么对待容成的,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又怎会如此?”太元怒道。
“我虽倾慕容成,却从未有过半分逾越,你竟不信她,如此猜忌,你怎对得起她?”昌邑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容成,心中仍是一疼,“既然做了决定,就别后悔,忘了我,和太元重新开始吧!”
昌邑又转头对太元道,“太元!记住你说的话,容成杀了我,你要不计前嫌,重新迎她为后,待她如初!”
“容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