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山脉隔南北断东西,森林繁密不知其种之数也,有万兽,亦不知有多少类,其不乏通灵者,鸟鸣虎啸狼嚎龙吟不绝于耳。有无数天材地宝使人追觅,人与兽无时无刻不在争斗。
只是有一天,山脉里安静异常,进山寻宝的人也是感觉烦闷非常。何来乌云蔽空,其间却又有霞彩流转而后又被玄雷冲散,也不知过了多久,乌云中渐渐露出一缕霞光,又有宏大声音传出:“哈哈,沈天老狗,你是追不上我的,替我向那狗屁老祖道个别,多谢还我北斗二化镜。”
霞光中一颗巨大火球直冲向地面,直直地撞在一个大的湖泊上,偌大的湖泊瞬间蒸发,迷蒙水汽四溢,遮人眼帘。
“咳咳,镜子,没事吧,喂,回我话啊。”从水雾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一道说不上伟岸的身影半跪着,做着拍打东西的动作。
“别拍了!臭小子,再拍就真的散了”声音有些萎靡,“老夫信了你的邪,带你破开壁障。”
身影摸了摸头,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啦,老家伙,谁会想到家里的老祖宗这么不讲信用,这也是一时死局嘛。”
沈信,沈家名义上的二少爷,实则是被沈家长老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乡野孩子,准备培养成暗手的。不料“东窗事发”,那长老被沈家大少爷沈谛当场击毙。而沈信就是揭发他的人,条件是将本属于他的北斗阴阳镜还给他,只是不料被那老匹夫欺骗,要不是和沈谛关系好,提前告知,沈信也不会用这最下策:让镜子借助玄雷破开壁障逃离而去。
“还不快走!山里的人兽都往这边过来了,闹了这么大动静,能不被知道么。”萎靡的声音有些急促的说道。
“明白,你先修复着,我会想办法寻找材料补好你的。”身影站了起来,左右看了下,便朝山地低缓的地方飞奔而去。
一年后,云瑶东方的山脚下,琱岚镇集市上,一名猎装少年,背着簧竹猎弓站在一个摊位后面,摊位上是分解好的各种野兽的肉及脏腑。少年靠在树上眼睛微闭,嘴里叼着草梗,一副闲适的模样。丝毫不顾及那些在摊位上挑挑拣拣的顾客。
“阿石啊,帮忙切块肥瘦相间的野猪肉。二两!”一名佝偻渔翁笑着比出两根手指头。虽然那褶皱的脸皮都能夹死苍蝇了。
阿石,就是沈信,之前沈信伤势过重,晕倒在琱岚镇前不远的石桥边,被一个猎户捡了回去,悉心照料,这才缓了过来,等身体稍微好了点,便帮助猎户进山打猎赚取些财物作为报答。
沈信睁开眼睛,微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拿出屠夫刀对准猪肉就是一刀,一块半肥半瘦的野猪肉就这么好了,穿过野草梗打上绳结递给渔翁,渔翁从裤腰带里细细摸出九枚铜板递给沈信。沈信接过铜板,又拿出其中一枚抵还给渔翁。
渔翁道:“余叔我也没多少钱,一直承蒙你照顾。每次都会多给我点肉,这我还是知道的,这一枚铜钱你收着,别给那个吝啬的老鬼了。”渔翁姓余。而吝啬的老鬼就是照顾沈信的猎户了,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都管他叫老鬼。
沈信没有推脱,只是把钱全部收好,放在肩上的褡裢里,把多余的一枚也是学老余塞在裤腰带里,放好后还拍了一拍表示已经放好了,对老余做出感谢的动作。老余摆了摆手,提着猪肉就往镇外走,嘴里还哼着小曲:“山东的湖泽河鲜多哦,山西的野兽肉紧致哦,山南的美女遍布广诶,山北的风景最是好诶。”声音渐渐小去。
沈信无奈地摇了摇头,来这里一年有余,虽然刚开始语言不通,但也渐渐学会这里的话语,主要还是这个渔翁每次都会哼着莫名其妙的小曲,听多了,也就会了。沈信平常装作一个哑巴,怕被人认出来,只是装的有些深入,从哑巴变成了先天有些缺陷的呆头鹅了,将错就错,呆就呆吧,至少这样还能清净些。
老余没走多久,镇上唯一的酒家——云峰的店小二就来到摊位前,两根手指翻看着摊子上的肉,皱着眉头有些傲慢道:“明天送来两头成年的云鹿,要野的,要一公一母的,还要是童子身,巳时之前送到,明白了吗。”沈信点了点头。小二便抛下一两银子,似是很嫌弃他身上的肉膻味。
云鹿在云瑶山脉很常见,周围城镇主要的肉食来源,只要稍微了解一下云鹿的生活习性便可以在家里圈养几头,野生的少点,也不会少到哪里去,但又要成年又要童子身的就少见很多了,肉质也是最为细嫩,不像平常的鹿。许多有钱人认为这种条件下的鹿最为养生(壮阳),所以会到处收购这种鹿。
接近晌午时分,集市上的人也少了,只剩下一些平常摆摊的小商贩。肉也卖的差不多了,还剩一些碎肉和几根剃干净、没有丝毫肉色的棒子骨。沈信便收拾一下回去了,临时的住所在镇西边外的一个茅草屋内,是老鬼和老余帮沈信建的,就建在老鬼的茅草屋旁,间隔不到一仗丈距离。
回到茅草屋内,挂好猎弓,然后将褡裢里的钱全部倒在桌上,数了一下,除了那一两银子外全是铜板,有三串余三枚,沈信除了留下老余给他的那枚铜板外,便重新放回褡裢里,带着卖剩下的肉去了老鬼的那间茅草屋。
敲了敲竹板做的门,看见门外挂着一条约莫五斤重的白鲢。里面传来有些虚弱的声音:“是石头吧,进来吧。”沈信进去。屋内的陈设很简单,方桌加四条长凳,两张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