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手机,如他们预料的一样,垂眸,望了两眼手机上的45个未接来电,翻看了手机信息,果然看到了许多上级新的指示,其中一条,是让他迅速回部队操练,明天将下达一项艰巨而神圣的任务,他是一个军人,军令如山的道理他十分清楚,父亲向来就教育他,不能因儿女私情而沉迷,思虑再三,权衡了轻重,捏握着手机,指关节处用力到泛白。
来至一对新人面前,在众人焦虑的眸光里,在飞儿的提心吊胆中,掀开薄唇吐出:“东浩,四叔祝你们新婚快乐,永浴爱河,能白头到老。”不过片刻,他就已经火速恢复了平静与冷沉,整个神情莫测高深,完全探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不愧是堂堂军区大校,心理素质如此过硬,众人感叹望尘莫及啊!
“小苏子,将我马鞭拿来了。”一声令下,小苏子哪敢怠慢,直接跑上楼,不到五分钟就将一根灰色的马鞭,结恭毕敬递到了首长大人掌心。
垂眸,焰君煌凝视着手上这支跟随了自己多年的马鞭,从他十三岁,父亲教他学骑马,为他从美国托人购回这支马鞭开始,他就一直爱不释手,脂腹在鞭柄上轻轻抚摸,眼神是那样温柔,犹如在抚摸着心爱女人的凝脂玉肤,粗糙的指腹,有疼感微微袭来,柄处他用小刀刻了一只小小的金丝雀,金丝雀嘴儿很尖,眼睛水汪汪的,透着灵性,全身也透露出一种倔强。
半晌,他将手上这支马鞭递到了焰东浩手中,视线却落定在飞儿动人的脸蛋上,表情掠过一抹痛苦,深刻出断腕般绝烈的割舍,艰难地移开了视线,启唇吐出一句:“东浩,这是你爷爷送给我的东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它珍藏在我抽屈里,今天,我将它转送给你,别小看了这支马鞭,必要时,它可以鞭策你,让自己不可以为所欲为,希望你们能幸福。”将鞭子塞到了焰东浩身上,拍了拍他的肩,最后在深深地回望了飞儿一眼,似想把她的玉容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然后,转过身,带着小苏子急匆匆而去!
焰东浩望着手上的鞭子有些哭笑不得,上一次,父亲与母亲大婚,焰君煌送了一篮子颗粒饱满的花生,如今,他与飞儿结婚,却送了一根样式老款的马鞭,这男人,也太抠门儿了,送他马鞭喻意何在?是想让这支鞭子代表他时刻鞭策自己,对待女人,不能再三心二意了吗?
“东浩,你四叔是好意。”焰世涛虽然不太明白老四的用意,不过,老四能在紧要关头撤退,说明他已经很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了,按照他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的脾气,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绝对不会让他退缩!他为什么改变了心意,愿意成全焰东浩与飞儿?这个问题焰世涛不想深思,总之,老四退步就好了,也不会将焰氏,将整个京都掀得天翻地覆。“他是想用这支鞭子,在今后在工作鞭策你自己,让你不停地努力向上,做商场的君王,所向披摩,才不枉费是我们焰氏的子孙。”焰世涛自圆其说,想用这番话来蒙蔽世人的眼睛。
“这比送你黄金还要来得珍贵,明白不?”
“知道了,父亲。”焰东浩将鞭子递给了旁边的秦管家,然后,紧紧地将飞儿拥进了怀里!抱得那么紧,深怕米妞下一刻就会跟随着某人跑了似的,这辈子,他焰东浩发誓,定要给她别的女人望尘莫及的幸福!
晚上,月明星稀,飞儿站在窗前,身上还是白天的那件风衣,头发被她随意地用一根象皮筋绾在了脑后,倚在窗前,抬眼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夜空里有点点繁星,记得小时候,她最爱数星星了,经常在夏夜,望着满天星斗,扯着外公的衣角,指着天上不动变幻的星斗,问:“外公,哪一颗是北斗星?”
“那颗最亮的,能刺瞎人眼睛的。外公希望你长大以后,也能象这颗星星一样发出万丈光芒,受世人嘱目。”
那是外公的心愿,可是,飞儿却辜负了。
屋子里弥漫柔淡的光芒,今天,她成功赶走了白素宛,成功将焰东浩掌握在了手里,利用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其实,焰东浩何其可悲,她怀的是焰君煌的种,而白素宛怀的,却是几个男人强口奸她后留下的产物,全都栽脏给了焰东浩,奇怪的是,在商场上聪明绝顶,经常设计敌手的阴谋家,居然都相信了她与白素宛的说词,看来,他应该是一个情商低于零的烂男人重生之歌神。
望着满屋子家具上贴的喜字,飞儿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喜,也是悲,总之,她搭上整个人生,就是想把焰东浩,还有白浅母女推入地狱!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飞儿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她猜可能是焰东浩应酬完回来了,果然,不到片刻,就看到了焰东浩高大健美的身形出现了门边,踉跄着的步子走了进来,面容一片红泽,双眼泛着蓝光,看起来醉得不轻,不知道被他那帮哥们儿灌了多少的酒?四年前,她们结婚之时,因为,焰东浩一穷二白,两袖清风,所以,顾及到他的面子,她们只简单请了几桌,都是至亲,今天,也算是给她们俩补办一个盛世婚礼吧!
只可惜,今朝,她也没有了四年前新娘子的那份喜悦与企盼,有的,全就是冰冷与心寒,如果是以往,看到男人回来,她早已喜孜孜地迎了上去。
可是,现在,她的脚下像生了根,即便是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整治焰东浩,也做不到百分之百的态度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