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缓缓缩回右手,一众家主便看到在他的手掌中有一颗仍旧跳动鼓胀的心。
信庭芝等人皆是眉头一皱,至于柳擎天这些从未见过这般场面的年轻一辈皆是咽了口唾液,脸色变得煞白。
至于后来的那些氏族家主看到正中央的白衣男子手握一颗人心后皆是干呕不止。
有熊氏一脸笑意地将那颗已然是乌黑一片的心极有耐性的先以灵力冲洗了一遍后,再将附着在上面的黑色邪异的丝线抽剥下来。
“他叫莫寻子,是一楼之中的守阁人,跟你信流平是同一辈的子弟。”有熊氏将一条黑线抽剥下来双指捻动至虚无后缓缓开口说道。
“怎么?难道你还要恐吓我不成?!”信流平袖袍一挥,一股无形的气机自他身旁散布开来。
众人心头皆是一颤。
“我只想问你知道为何他的心到了这般地步?甚至已经不能够称作是人心了?”有熊氏摆摆手,将那颗心上生出的棱角给掰折而去。
信流平脸色阴沉如水,掌中灵力漩涡缓缓凝聚。
“即便你是夫子的先生又如何,难道真觉得我信家不敢动你不成?!”
信流平双手迅速结印,楼层中的灵力纷纷朝他这边奔涌而来。
声势浩大如同大渎之水奔腾汹涌。
有熊氏只顾着剥落心窍上的黑线,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除了夫子与温稚骊之外,没有人知道岛境之上散落在各家中的上前部灵诀皆是由他有熊
氏一人所创。
就只是感应到空中灵气的起伏变化,他就知道信流平会施展那部灵诀。
所以抬头,没必要。
“父亲!不可!”信庭芝出声阻止说道。
之前他亲身体会过眼前白衣男子的强大,那种只有真正站在他面前才能体会到的压迫感下自己出现了片刻的恍惚,就感觉自己真的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
信流平脸色一狠,身旁的灵力磅礴喷涌而出,凝神境的灵压自他身上四散开来。
随即他将手中已经完成的那道晦涩玄奥威势巨大的“通灵化气”灵诀轰向稳坐在竹椅上的有熊氏。
低头的有熊氏轻蔑一笑,等到那道席卷而来焚蒸灵气的灵诀来到自己身前三尺之时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一双金色瞳孔流光溢转,看向那道足以让凝神境的练气士深受重创的通灵化气灵诀,神色平静。
随后只见他的眉头一挑,那道来势汹汹的灵诀就悄然破碎,化作一片虚无。
除此之外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丝毫的动作。
信流平见此身形向后退却半步,气势锐减。
等到有熊氏将手中莫寻子的那颗心收拾干净以后手掌中白芒四射,他又重新将手伸入莫寻子的胸口,随后缓缓伸出。
有熊氏站起身来,对着莫寻子的额头轻轻一弹,低喝一声,“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原本气息萎靡的莫寻子缓缓睁开双眼,信庭芝与柳擎天看到他脸上的黑色邪异纹络消失不见,只不过神色有些疲倦。
“你我是医好了,可是有些人确实难医的很啊。”有熊氏轻轻挽起衣袖,没由头的开口说道。
“前辈!”信庭芝开口喊道,神色慌张。
他自然是听出了白衣男子的话外之意。
随即他便看到有熊氏身形站在原地,只是缓缓探出右手,上下翻转了一下,随后轻轻压下。
“你说的没错,这天阙阁甚至是那静凉殿从来都不是某人的一言堂,不然那祖制也就形同虚设,再也没有半点警醒之意。”
“即便是祖制的制定者同样不能违背。”
温琼与沈亦白听到这话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是落下了。
看没有认错人,看来真是那人。
这人曾在十几年前的武比中露过面,直言姬青云不是池中之物,后来听闻姬家曾有异象产生,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手笔。
“之前你也说过,怎么能让我一人只手遮天,是与不是?”有熊氏嘴角噙笑,出声问道。
随后他的右掌缓缓压下,天阙阁外天穹上空雷声轰鸣,云海翻腾四散。
楼内一股莫名的威压自白衣男子身上散开,那信流平身上的灵压冲散干净。
信流平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到有万钧之力压在自己的身躯之上。
如同千座山岳压在背脊之上,自己动弹不得。
他的身形碰着下坠,双脚深深陷入地下数尺,身形躬弯,额头之上青筋暴起,脸色涨红。
而且即便他体内的灵力磅礴喷涌而出,灵海上巨浪滔天同样无法卸去那重若万钧之力。
不但他这般,站在其身后的古人醉,赵辅秦亦是如此。
“现在我便告诉你,在这岛境之上,我确实可以只手遮天,只是想与不想,愿不愿意之事。”
有熊氏走至信流平的面前,俯下身来看着汗珠滴落咬牙切齿的信流平,嗤笑道。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叫有熊氏,是你们的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