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后姬歌的身形也消失在了那道缺口之前,吴起低喝一声,探出右手,五指如钩右臂向后拉扯而去。
而且他嘴唇翕动口中默默有语。
霎那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在他的手掌间生出,随着吸力的愈发强盛,原本镶嵌在了金色墙壁上的那道硕大的战纹被他从金色墙壁上“摘取”了下来。
此时的那道篆战纹比之之前小了许多,正好能够被他拿捏在了手里。
虽然体积小了数倍,可那战纹上的冲霄战意却没有丝毫的减弱,在经过了金色墙壁的洗礼以后,在其上流转出来的战意愈发的浓郁。
吴起看着手中的这道战纹,抿了抿嘴唇,神色凝重。
长城之所以千万年来屹立不倒,不管是从何处来说,就是因为有自己手中的这道由三军将士凝聚而成的战纹。
他的左手轻轻覆在了右手之上,轻轻捻了捻。
旋即手中的那道战纹便被他捻磨成齑粉,被他洋洋洒洒从半空中洒落。
而这些金灿灿的战纹齑粉,都像是被赋予了灵性般的飘落回到了它们各自的主人体内。
众将士在察觉到那股战意返回了体内后,神情一阵,旋即三军将士齐声声地呐喊。
其呐喊声如“雷霆贯耳”,在整座长城上彻底地响彻开来。
“大秦,风起!”
一时之间竟然让好多年没到过长城上的秦广王身躯为之一振。
吴起见此身形缓缓地落在了看台之上,神色严峻。
此次的狩春之猎为期一个月,自今日起,也就是一个月后的这个时辰就是再次开启之刻。
届时,此次加上臣歌在内三座圣地,三大学宫共计五十人的狩春之猎,不知还能剩几人归来,不知又有几人埋骨他乡。
他记得曾经有一次的狩春之猎,一百二十一名豪族弟子踏上了那片巫域,结果只有一人归来。
那次狩春之猎,可以说是千百年来最为凄惨的一次试炼了。
等到吴起重新落座以后,身旁不知何时已经坐着了一位甲胄破烂的嘴脸油腻正啃着一根鸡腿的老人。
“吴起见过无涯前辈。”吴起赶忙起身作揖行礼道。
“行了行了,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呢,客气客气就可以了,毕竟你大将军的职位比我这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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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什么赤甲镶龙统帅要大的多。”无涯啃了口鸡腿,挥挥手随意开口道。
吴起直起身来微微一笑,看着面前不拘泥于小节的老人,自己自从踏上了这座长城,入了军伍之时,这位老人就已经是那支赤甲镶龙军的统帅,那时自己就听自己的伍长说起过,自己入伍时老人就已经在长城上了。
只不过那时老人的这身甲胄也还没有这么破烂,眼角的皱纹也比之现在少了几道。
吴起弓着腰,对着无涯老前辈恭敬问 道:“老前辈是特意为了臣歌来的?”
无涯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毫不避讳地说道:“确实有这小子的一部分原因。”
“突然想到好久没有看到这般盛景了,在城头上觉得看得不过瘾,便下来凑近些瞧瞧。”
吴起给无涯添了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无涯看了他一眼,堂堂的长城大将军执掌百万大军的吴起干笑两声,说道:“前辈,喝茶养身。”
无涯白了他一眼,端起杯盏一饮而尽,一杯淡淡香茶愣是让他给喝出了烈酒的味道。
“官是越来越大,这胆子怎么是越来越小?”无涯重重地放下杯盏,语重心长地嘀咕道。
“前辈。虽然你没有承认,但长城上有很多将士都纷纷猜测臣歌是您的弟子,今日您这一来,不久更加坐实了师父给学生撑腰这个猜测了吗?”吴起不愿再在自己胆大胆小这个话题上再聊下去,便假装无意地开口问道。
此时校武场上的三军将士已经散的差不多。
无涯看了眼显得空落落的校武场,神色有些落寂地说道:“臣歌是不是我的徒弟这并不重要,甚至他的剑招是不是我教得也重要,只要在他成长起来之前让人知道他背后还有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就可以了。”
“这样打算向其出手之人也要好好思量一下,能不能够接得下我的一剑,或者说能不能够抵抗住宁策大人的怒火。”
说到这里,老人自顾自地沉吟道:“你别看这小子现在走得顺风顺水,有这么多人给他护道,甚至威风到能够当众甩他陌上桑一耳朵瓜子。”
吴起闻言点点头,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这般做确实有些嚣张跋扈了。
“可是你不知道,臣歌以后的敌人会是谁,陌上桑吗?还是白落花?亦或是他们这一辈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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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吴起一脸茫然,这个性情有些憨厚的男人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问道:“难道不是吗?”
无涯摇了摇头,说道:“他的敌人是这些但又不止这些,甚至还有那些。”
说到这无涯指了指头顶,又灌了一口酒。
“这茶水属实没有滋味,都淡出他娘的鸟来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无涯背着手骂骂咧咧地走远而去。
无涯目送着老人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口中回味着刚才老人所说的那些话,破天荒的把心神用在了兵书之外的地方。
背负着将邪的无涯前辈独自登上了长城城头,仅仅是一墙之隔,他这个不算是师父的前辈就显得无能无力。
他看着巫族疆域那边的残阳如火,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