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歌敲了敲脑壳,不愿再深思下去,女人心海底针,就算自己想破天估计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随后他又将昨晚的事情重新复盘了一次,说起来可当真是凶险万分。
若是在最后没有请的动体内的金色人影出手地话就自己恐怕就真的小命难保了,所以姬歌从这件事当中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再轻易设下赌局。
旋即他伸了个懒腰,从须臾戒子玉佩当中取出两个瓷瓶,各取出一粒丹药吞服了下去,丹药入体瞬间化作一股清爽的药流涌入到了他的脏腑小天地,周身大穴当中。
姬歌攥了攥手掌,感受到体内四肢百骸当中的灵力愈发充盈以后,摩挲着手中的两个瓷瓶,微微一笑,“看来那位林城主还真是有远见。”
“也不知道白落花他们现在有没有安全达到石矶兵镇。”姬歌将瓷瓶重新放回到玉佩当中,这种灵丹妙药自己可要省着点吃,就如同玉佩当中的风长鸣般,喝一坛少一坛。
姬歌目光深邃且悠长地看着自己的掌纹,当初在那片山林营地中他们一同约好了若是能够在绿甲大军的追杀当中逃出生天,就会在瓦岗兵镇中汇合。
原本这次狩春之猎的目标是在石矶兵镇,只不过后来经过他们商议一番若是长城中私通巫族之人不但将这次的试炼落地地址告诉巫族,就连这次的目标都告诉他们的话那自己这群人再去石矶兵镇岂不就是自投罗网?
所以姬歌便提议若是自己断后以后没有追上来,那他们也不用担心,只要在距离石矶兵镇最近的瓦岗兵镇中等着自己的消息就可以了。
已经拖住了连翘他们的绿甲大军,所以白落花他们应该是已经安然无恙地摆脱了巫族大军的追杀,算算日子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是先于自己抵达了那座瓦岗兵镇。
反正瓦岗兵镇中也多的是大好的巫族将士头颅,在哪摘不是摘。
想到这里姬歌的嘴角微微翘起,好在终于是能够见到青奉酒他们。
说实话,这一旬的时光他突然不在自己耳边唠叨自己竟然还生出了一些不习惯。
最后,姬歌内视了灵海一眼,忍俊不禁。
那位由七魄所凝聚而成的姬歌现在有些鼻青脸肿地坐在金色身影的面前,胸口有一只好大的脚印。
此时姬歌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而且还时不时地睁开眼偷瞄对面的他一眼, 结果换来的是金色身影的又一拳暴栗。
不过索性灵海海面又涨了回来,看着那片浩瀚灵海,姬歌颔首微笑,这才将心神退了出去。
随后在他的神海海面上突兀地出现了一道人影,姬歌看着高坐于王位上的那名已经相对算得上熟络的黑衣男子仍旧没有动静,他叹了口气,对其恭恭敬敬地作揖行了一礼,身形又缓缓地消散在神海海面上。
姬歌缓缓睁开眼睛, 理了理衣襟站起身来缓缓走出了车厢。
“江叔。”姬歌跃下马车,对着已经已经熄灭了的篝火旁的江庭轻声喊道。
江庭闻言赶忙站起身来,箭步迈至姬歌身旁,一脸关切地说道:“姬公子,你不在车上好好修养身子怎么下来了?清晨湿气重,你快些回车上去。”
姬歌微微一笑,拍了拍胸脯,说道:“江叔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这时裘璎珞也走了过来,犹豫再三后微微欠身对着姬歌施了一个万福礼,轻声说道:“姬公子,之前是璎珞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见怪。”
姬歌见此揉了揉鼻子,讪讪一笑,他连忙摆手说道:“裘小姐这么客气做什么,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用这么拘泥于小节。”
他这个做儿子的现在好像才有些明白当年父亲那时的苦衷。
白衣打马桥上过,满楼红袖招。
裘璎珞听到姬歌的这般答复以后咬了咬朱唇,神色复杂,她现在施这个万福礼意味深长,只不过好像姬歌并没有注意到又或者是故意没有意会到。
江庭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以后,赶忙站了出来,对着裘璎珞使了个眼色后拱手同姬歌说道:“既然姬公子你也已经醒了,那我们再稍作休息便启程赶往瓦岗兵镇吧?”
姬歌闻言颔首微笑,拱手说道:“如此甚好。”
而站在江庭身后的裘璎珞神色则是有些失落,她十指搅动着,眼神哀怨的看着姬歌转身离去的背影。
她现在好像才有些明白之前在一本泛黄的古诗集上看到的那一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究竟是何意。
“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江庭在一旁小声说道。
“师父。你说吧。”裘璎珞平复了下心湖上的涟漪,神色自若地说道。
“姬公子注定与我们不是同一路人的,所以小姐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江庭叹了口气,感慨说道。
江庭口中的这个苦,自然便是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