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不着痕迹地将一盏茶推到姬歌的一旁。
姬歌又是打了个酒嗝,灌了一口浓茶,脸上的红晕消退了几分。
虽然还是一身的酒气但当他再睁开眼时双眸清澈明亮,显然已经没有了丁点的醉意。
他撇了撇嘴,看向脸色依旧铁青的青奉酒,啧啧说道:“不就是前几日的时候吐了你一身吗?怎么还记上仇了呢?”
青奉酒冷哼一声,抱臂环胸压根就不想搭理他姬歌。
“臣歌哥,我们大家都在等你。”云生玲珑掩着琼鼻,有些不满地说道。
此时整间堂屋当中因为姬歌的缘故,满是酒气。
姬歌讪讪一笑,身躯一震将浑身的酒气震散,随后又拂袖一挥以两袖清风将满屋的酒气尽数吹散而去。
“现在好了。”姬歌又灌了口浓茶,脑袋枕在座椅上,轻声说道。
“你他娘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青奉酒将一杯浓茶递到姬歌面前,但语气依旧是不善地说道。
姬歌将那杯浓茶放在桌上,随后揉了揉眉心,整理了一下思绪,继而沉声说道:“这半旬的光景我每日都会去那座天下第二楼。”
“废话。”青奉酒小声嘀咕一句,“不去那你能喝成这副模样?!”
白落花拿着枪尾捅了青奉酒一下,淡淡说道:“别插嘴。”
姬歌又继续说道:“可能某人看我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认为我是去寻欢作乐了。”
姬歌一边说着话一边看向青奉酒,抬了抬手,说道:“肤浅。”
青奉酒白了他一眼,扯了扯嘴,看他这副模样还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醒酒了,莫不是
在借着酒劲骂自己?
此时白落花敲了敲桌子,开口问道:“好了好了,你们哥俩的事私底下再说,现在说一说你打探地怎样了。”
“打探?”包括百里清酒在内的众人在听到白落花的这句话后皆是神色怪异地看向姬歌,狐疑问道。
青奉酒此时此刻开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然你们以为我会放任这么一个酒量不好的醉君子每天出去逍遥快活?”白落花轻笑一声,反问道。
姬歌敲了敲脑袋,不得不说这白玉腴的酒劲还真是挺大的。
“既然是打探消息你为什么不带上我?”青奉酒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来,大声质问道。
姬歌斜眼看向青奉酒,双手拢袖身体前倾,笑着问道:“现在满大街都是你奉酒公子的通缉画像,你是打算主动给人家送上门去?”
“还有就是我去天下第二楼吃喝那都是免单的,你青奉酒行吗?我去了那里白吃白喝而你却要掏腰包,你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再说了就算是我想带你出去,你觉得就你那性子落花姐会放你出去吗?”
姬歌的连续三个问题使得青奉酒哑口无言,他郁郁不乐地说道:“行行行,就你能说会道,我吵不过你行了吧!”
“好了臣歌,先说说情报吧。”白落花沉声说道。
姬歌点点头,终于是一脸正色地说道:“这半旬的时日内,也有不少内城军营中的将领出入天下第二楼,但能够作为我们猎物的却少之又少,基本都是凝神境化婴境的修士,我想这种小鱼小虾落花姐肯定是瞧不上的。”
旋即他又轻声说道:“当然大猎物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落花姐敢不敢冒这个险?”
说到这里他神色平静地看向座椅上的白落花。
“接着说。”白落花开口道。
姬歌眨了眨眼,说道:“造化境的千夫长,穆秉垂狼。”
“造化境?只是千夫长?”青奉酒眉头一皱,细细琢磨着问道。
姬歌颔首一笑,说道:“穆秉垂狼是巫族名门世家穆家的长子,在军伍之中已经是磨砺了十年之久,听说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返回穆家继承家主职位。”
“所以这段时日内他接连在天下第二楼中宴请袍泽士卒,而明天大概会是最后一天。”
姬歌看了眼在坐的众人,笑着说道:“各位觉得怎么样?”
晏晏点点头,说道:“造化境的千夫长确实有些棘手,但若是清酒姐,落花姐,奉酒哥再加上你也有一战之力。”
姬歌闻言摇摇头,否定说道:“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人手都放在穆秉垂狼一人身上。”
“你们别忘了还有他若宴请的袍泽,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明日出现在天下第二楼中的应该是聚魄境以上的士卒修士,所以...我们也可能会死在这里。”
随后姬歌又补充说道:“而且这次我恐怕帮不上你们的忙,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很重要?”百里清酒嗓音清脆地问道。
姬歌点点头,“很棘手。”
“需要帮忙?”
姬歌摇摇头,“估计我还能够应付地来。”
“那好。”
“嗯。”
青奉酒等人看着姬歌与百里清酒之间莫名其妙的对话,脸上皆是一副八卦的神色。
现在他们几个终于是可以肯定,这俩人之间绝对有不可告人之事。
身处情场多年的青奉酒食指敲打着座椅把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二人,腹诽道:“这俩人该不会...再搞暧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