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姬歌之前便施展出龙凰不朽法身,再加上这句话他特意用灵力所包裹有意为之,所以刹那间这句话便在擂台上空响彻开来,近乎半座城池的人都有耳闻。
“什么?瓦岗兵镇竟然来人了?”朝珉长街上的人群中议论纷纷。
“吵吵什么,我他娘的耳朵又不聋都听到了。”有人被旁边人的一惊一乍给震得耳朵嗡嗡的,捂住耳朵不甘示弱地回道。
“这他娘的一个龙门江湖的比武招亲竟然惊动了瓦岗兵镇的将军府,还是那位景少将军派人前来送礼,龙门江湖这次的面子可是够大了。”
“有了这一插曲,如此一来世人便知晓龙门江湖背后站着的就是将军府了。这样恐怕就连那三大门派以后在龙门江湖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做事都要掂量着来了。”
“谁说不是呢,三大门派固然底蕴深厚,可这胳膊怎么拧的过大腿呢,若是招惹到了将军府,那位少将军率领着万骑自瓦岗兵镇千里奔袭而来,只怕还没有混上一个宗字的三大门派就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
擂台之下人群当中自然也有三大门派的弟子,听到这些议论喧哗声后皆是勃然大怒只是却敢怒不敢言,毕竟人家说得都是实话。
自家门派固然底蕴深厚足以压的城中江湖抬不起头来,可是在瓦岗兵镇将军府这座庞然大物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只怕在对方眼中自己引以为豪的门派只是如蝼蚁般的存在。
因为这些年也不乏有门派招惹到那五大兵镇的实权领兵人物,后果都只有一个,被那些个将军率领着千军铁骑来了个马踏江湖强压山上人。
坐在擂台前的三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来自三大门派的带队长老闻言相视苦笑一声。
裘正天听闻天幕之下那名男子的话后双眼微眯,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攥成拳。
现在这种事才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龙门江湖并没有同瓦岗兵镇的那座将军府搭上桥牵上线,既然如此又何来的送礼一说?
莫不是那位将军府的景小将军心仪自家的女儿?
确实前段时间璎珞曾经到过瓦岗兵镇,但按江庭同自己说的这俩人并没有见过面。
一想到这里裘正天面带狐疑的地看向身旁的江庭。
江庭察觉到老爷的探询目光后,摇摇头缄默不语。
他看向头顶虚空上的那道浴火的身影,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此时裘正天却把目光放在了已经坍塌毁坏的擂台上。
在那废墟当中,有一道体若肥猪的身影,像这种身形在整座录天城中除了白鹭江湖的白西岭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此时的这位白鹭江湖的话事人倒在一堆断壁残垣当中,身上满是碎石木屑,脸上也是血污一片,若不是看那体型还真瞧不出这是之前高高在上仗势欺人的白西岭。
虽然是满身的狼狈凄惨模样,但察其呼吸也只是昏厥了过去。
“好家伙。”裘正天再次抬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那道背生双翼的男子,讶异感慨道。
先是将吕新燕与山邶逼迫的狼狈不堪,然后又随手丢下一个昏厥不醒的白西岭,平日里自己的三个死对头现如今都到齐了。
难道这就是刚才他口中所说的那份贺礼?可是以钱塘,白鹭,钱通三座江湖来做贺礼这礼是不是太重了些?
“老爷。我想我知道他究竟是谁了。”江庭双手拢袖以心湖涟漪的手段同裘正天说道。
“谁?!”裘正天看了他一眼,问道。
“先前我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还有些不确定,但仔细瞧了下那副模样的他以后就明白了过来。”
“其实老爷不用问我的。”江庭为了避免隔墙有耳这话落在别有用心人的耳中,依旧是用心湖涟漪的手段说道:“只要老爷一看小姐就明白过来了。”
心湖上的涟漪慢慢消散,江庭伸出手指悄悄指了指已经退站在擂台下的裘璎珞,嘴角微微上扬。
在那里,有一袭红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女子臻首轻抬,秋水美眸中流光溢彩,顾盼生辉,笑靥如花。
此刻万籁俱寂静水流深和光同尘,裘璎珞的眼中就只有那道身形。
那个让她心生欢喜甘愿策马折身表露心迹的男子。
纵然他不喜欢自己,那也无妨。
就是这样的裘璎珞,让站在不远处的同样退下擂台来的岳云冲看痴了。
这位不久便从师父手中接过了青霄掌门法印并在多年后凭借着一己之力联并了云霄凌霄两大门派的岳云冲终生没有再结任何一道侣。
等到百年之后他独自一人盘坐在蒲团上时,等到他的徒子徒孙聚在他跟前问他为何选择孤独终老时。
那时已经满头华发行将朽木的岳云冲微微摇头,没有说出半字。
就其实他心里清楚,只因为年少之时多看了一位姑娘一眼,爱而不得后自此百年心中无人。
龙门江湖初相遇,一见璎珞误终生。
当然他大概也清楚,当年误了他百年的那名女子也被一翩翩卓绝的男子所误了终生。
“姬歌你大胆,竟然胆敢妄称是瓦岗兵镇将军府的人,还打着那位少将军的名头来给他龙门江湖耀威,难不成你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不成?!”
神智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的吕新燕凌空而立,将涌上喉间的那口鲜血又咽了下去,声音如滚滚天雷般怒声呵斥道。
“什么,这人就是姬歌?”
“早就听说了姬歌的诸多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