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只看那抹绝尘而去的背影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突兀间一位身着破旧甲胄腰系酒壶背负长剑的老人出现在了城头上,而且就站在那名匆匆赶来以至于气息都有些不稳使得面颊染上两抹艳霞的女子身边。
只不过那名女子面覆假面,这等旖旎风光那位守城千年的老人注定是不会瞧见了。
之前还心神恍惚不定的那名女子在听闻身边的那道沧桑嗓音后赶忙收敛心神转身对着那位老者躬身行礼说道:“末将黄庭见过无涯老前辈。”
其实在骊山长城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无涯与仲秋在长城上都已经很算是上年纪了人了,尤其是前者,千年的光景若是换作山下王朝可能都已经更迭过数代了。
但不管是在城头还是在城内,几乎所有的将士在见到无涯的时候都会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老前辈,而并非是像对仲秋那样喊一声老将军。
“怎么?这是相中那个小子了?”无涯笑吟吟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子,打趣问道。
“还请前辈不要同末将开这种玩笑了。”黄庭挺直身躯,满脸正色地说道。
突兀出现在城头上的这位佳人正是大秦虎师红鸾军营的指挥使黄庭。
先前他在得知了仲秋老将军的死讯后便不顾身上的伤势匆匆赶至将军府。
没想到等她赶到将军府的时候见到的是脸色难看满脸怒气的众将士,包括那几位位高权重的军团统帅在内,皆是脸色铁青。
之后她才得知仲秋老将军真正的死因竟然是因为通敌叛城而畏罪自杀。
虽然她不相信这件事,但那铁证玉简现在就在王将军的手上。
所以自始至终在整座将军府门前也只有面覆假面的黄庭一人不相信从而亲自看过检验过那枚玉简。
当然没有人会对此说什么,不是因为她的女子身份,而是因为她是黄庭,是红鸾营的指挥使。
所以在看过了那枚玉简后,黄庭也由一开始的不相信变成由不得不信了。
当时黄庭的神海中是一片空白,除了将那枚玉简归还到王不降的手上后,站在将军府门前的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自处。
就在那时在黄庭的心湖上有一道温醇的嗓音悄然间响起。
“臣歌这个时辰只怕是已经出城去了,黄将军不打算去看看吗?”
黄庭听出了这道嗓音的主人是谁,她转头看向门前负手而立的上将军吴起,后者神色自若,只是在看到黄庭的递过来的目光后微微点头。
旋即黄庭便对着上将军抱拳行过一礼后,紧接着身形如虹化作一抹流光朝着城头疾掠而去。
饶是她不惜运转灵力御空而行,不过她还是晚了一步,所以等到她赶至城头的时候见到的也只是一个率军绝尘西去的模糊背影。
“像臣歌这般优秀的男子但凡是个姑娘都会喜欢,这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无涯老前辈捋了捋胡须,笑眯眯地说道。
其实在那张假面之下,那张如花似月的脸庞早已经绯红一片。
“晚辈只是感激臣将军的救命之恩而已,还请老前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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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想。”黄庭紧咬朱唇,否认道。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无涯老前辈不愿意再同这么个小辈争执下去,摆摆手无奈地说道。
“老前辈,臣将军这是要去哪?”黄庭看了眼已经消失在西边天地一线之间的臣歌以及那支魏武卒,忍不住开口问道。
“去拦下自函谷兵镇倾巢而出的巫族重军。”无涯老前辈对黄庭没有半点遮掩隐瞒,直直说道。
“什么?!”黄庭闻言瞪大了那双美眸,难以置信地问道。
要知道函谷兵镇的驻军怎么也有十数万之众,在加上那些各座兵寨城镇的屯兵,零零散散加在一起怎么有也近百万之众了。
而魏武卒才多少人,几千?近万?还是数万?那也挡不住那些百万铁丝重军的一个冲锋。
“他们这是要去送死吗?”黄庭脸色难看地问道。
“差不多。”无涯老前辈神色平静地说道。
若是说在此之前长城上是谁对此事最为动容,也只有黄庭面前的这位老人了。
毕竟长城之上也只有他同姬歌的渊源最深。
“为什么!”黄庭玉手紧攥,问道。
无涯老前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因为上将军希望他这么做,而骊山长城也需要他这么做。”
心思玲珑的黄庭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
当下这种状况之下其实也只能够如此行事,但让黄庭不明白的是为何偏偏是他!
仿若是看透了黄庭的心事一般,无涯老前辈目光深邃地看向极西之处的那一线天幕,悠悠开口说道:“虽然白凉以及佟冬冬都是长城上久负盛名的天才翘楚,但这件事却唯有臣歌才能够办到。”
最后无涯老前辈仿若盖棺定论般说道:“在不知不觉当中,臣歌已经成为了骊山长城青年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随后他又在心底里腹诽了一句,“同他父亲当年一个模样。”
“无涯老前辈,黄庭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面具之下黄庭神色复杂地问道。
无涯瞥了身边这个可以说是长城军营中为数不多的女子将领一眼,神色古怪地说道:“也亏得你是个女儿身,不然我肯定会说道你一句怎么婆婆妈妈的。”
黄庭闻言苦笑一声,说也不说得您现在不也是说出口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