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灯,合上了房门。权少霆走了两步,绕了一圈儿,又不动声色的站在了卧室的门口。
听到脚步声已经远了,慕念安这才猛地把蒙住脑袋的被子掀开,恶狠狠的想要骂什么,可是却悲哀的发现,她都不知道能骂什么。
人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嫁老婆指手画脚?
“啊……气死我了!”
慕念安低吼了一声儿,摊煎饼似得把自己在大床上滚来滚去。
听到卧室里的动静,腹黑的权总……笑的越发的腹黑了起来。
有点渗人的那种。
心满意足的勾起嘴角,权总刚一转身,就——顿住了。
“二叔。”小饼干面无表情的站在走廊里。用口型唤了一声儿,冲他二叔勾了勾手指,转身向他二叔的书房走去。
咋说呢?
咒怨看过没?小饼干刚才那副样子,就特别像咒怨里的小男孩……
权总没有被吓到,那真的是权总没做过亏心事,不怕半天鬼敲门。
“二叔,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像个变态一样的趴在你跟二婶婶的卧室门口?”小饼干严肃的坐在沙发上,两条小短腿……都够不到地面。
“拒绝。”权少霆两个字回答,干脆利落。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拿起刚才看了一半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就立刻丢下去接慕念安的文件,淡淡的问:“十二点了,你不用去睡觉?”
“柳姨留的作业太多,我刚刚才写完。”小饼干解释了一句,“我听到二婶婶回家的声音,想要来跟她说一声晚安。结果就看到二叔你像个变态一样,趴在卧室门上笑的很……灿烂。”
灿烂,这是在伦敦出生,在伦敦长大,几乎很少回国,对汉语仅限于会说,字还没认全的小饼干,在脑海中所能想出来最准确的形容词了。
如果小饼干的汉语再好一点,那么他一定可以找出更准确的形容。
比如,腹黑。比如,戏谑。比如……奸计得逞的洋洋得意。
“晚安。”权少霆拒绝跟饼干谈起他刚才的举动。
饼干皱了皱小眉头,:“二叔,你刚才的行为很不好。你是不是在偷偷监视二婶婶?难道你不信任二婶婶吗?”
‘啪——’的一声儿,权少霆放下手中的金色钢笔,慢条斯理的望向了自家侄子。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教训我?”
“二叔,我在家里拥有投票权和发言权。”
“我也拥有一票否决权。现在,你该去睡觉了。听懂了就乖乖过来。”
小饼干气的要命,可愣是没一点办法。
他恨一票否决权!!!
“可我作为家里的一份子,应该帮二婶婶说一句公道话的。”小饼干不死心的说道,“就算是夫妻,彼此之间也应该有合理的私人空间。二叔,你不能去窥探二婶婶的隐私。如果有什么好奇的,你可以直接去问她——”
权少霆挑眉,冲饼干勾了勾手指。
小家伙就把话憋了回去,小屁股一扭,从沙发上蹭了下去,迈着两条小粗腿饼干走到了他二叔的身边,踮起脚尖才能亲吻到坐在办公椅上的人。
那小模样儿,太萌了。
只可惜权总见的太多,已经没啥感觉了。如果给年轻的小女生们看到,肯定会哇哇尖叫,口中只喊‘萌出我一脸血啊’。
“二叔,晚安。”
权少霆也亲了亲饼干的脸颊,“晚安。”
“关门。”权少霆重新拿起钢笔,随口说了一句。
小饼干合起书房门之前,还特别认真的说道,“二叔,你必须要认识到你的行为是错误的。哪怕二婶婶是你的妻子,她也应该有自己的隐私。你不能像个变态一样趴在门上偷听偷看。”
“回去睡觉。”权少霆语气平淡,但就是透着一股子的不怒自威。
小饼干‘嗖’的一下合起房门就跑了。
扬了扬眉头,权总下意识的撇了一眼电脑屏幕中自己的倒影。
他刚才……真像个变态么?
去——小孩子懂什么,更何况是连母语都没学好的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