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饶有兴致地道:“虽然咱们被姑姑卖了,无辜躺枪,但能看到这些老家伙们的反应,也不算亏本。”
白清干笑一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你没看到旁边的人都想一口唾沫淹死我们吗?”
白澈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好歹知道姑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哪像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始终没个谱。”
两人正说着,祭台上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白镇国抚了抚胡须,和蔼笑道:“晏姑娘所说不错,规矩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白家也是信守变而不乱的原则,才有了今天的繁荣。
白殊当年犯下大错被六宗除名,但三个孩子却是无辜,也是时候让他们认祖归宗了。”
他朝白栋使了个眼色。
后者上前了几步,朗声道:“三位,请上祭台来吧。”
白清神色不变,镇定自若地领着两个弟弟走了上去。
结果其他人还没有开口,站在祭祀队伍末尾的白锐已经惊讶出声:“白秀?!”
旋即他明白过来,有些恼怒地道:“你骗我!”
见他在那大呼小叫,白镇岳不悦地皱了皱眉,然后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顿时让他噤了声。
白晏自是不在乎这小小的插曲,不由满意一笑,说道:“多谢几位宗老和白栋族长。”
白梁和白肃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倒是白栋神色不变,沉声道:“那我们这就前往白冢吧。”
说着他率先跨进了宗祠的大门。
三兄弟紧跟着白晏,也走了进去。
这祭台虽然从水中建起,但不知为何宗祠内却并没有常年浸在水中的潮湿感,反而十分干燥。
宗祠内的布置跟里镇的那座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它中央的位置开了一道暗门。
一行人鱼贯进入那道暗门,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白澈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暗门之后原来是一条向下的阶梯,阶梯尽头隐隐可以看出是一条宽高丈余的通道。
果然,众人下了阶梯,便见一条笔直的通道铺陈而去。
这通道包括之前的阶梯悉数由上好的青石铺就,四壁平滑,一看就是经过精心雕刻打磨的。
通道两边各立着一排青铜灯,灯上没有油盏,而是嵌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
那珠子发着幽幽的光芒,在黑暗中分外的明晰。
也正因为如此,众人才得以看清眼前的一切。
其他人显然早已对此习以为常,只是跟着白栋朝通道深处走去。
倒是白澈他们初来乍到看得眼睛都花了。
四人走走停停,渐渐地落到了队伍最末,与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见四下无人,白澈看着那些珠子感慨道:“这可都是好东西,要是能带出去,绝对能卖不少钱……啧啧,我当方家财大气粗,现在看来,这白家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
白清还没接口,白晏已经睨了他一眼,嗤声道:“你也就这点出息。哼,我告诉你,等会你可别乱来。要是坏了老娘的好事,看我不收拾你!”
白澈懒洋洋地道:“是是是,晏大小姐都吩咐了,我敢不听吗?唉,就是觉得心寒啊,什么事都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他将目光一一扫过三人,哂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要真不小心破坏了你们的计划,还请三位多多包涵。”
白晏自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白秀心有歉意,不由道:“对不起,之前不该瞒着你……”
白澈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道:“得嘞,你们要干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等祭祀大典结束,我就回渠城去。”
白清忍不住道:“我们没空陪你玩,你可别在这搞事情。再说,姑姑自有她的打算,告不告诉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白澈冷笑一声,质问道:“好,既然没有区别,那你们告诉我,你们到底有什么打算?白秀去听魂之地一事是权宜之计,还是你们真有这计划?”
白清看了一眼白秀,不由沉默了下来。
白晏冷声道:“既然你一定要个准信,那我就跟你明说了。白秀这次去听魂之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最好别打什么小算盘。”
白澈气极反笑,点着头道:“原来我为了白秀着想是在打小算盘?我的好姑姑,我果然没看错您老人家。
您接下来是不是要说,白秀为了明贪狼一司重建而去听魂之地是他作为本司弟子的责任,我这个做哥哥的就该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条道走到黑,阻止他就是陷他于不义?”
白晏嗤笑道:“你明白就好。”
白澈气急,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白清连忙打圆场:“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再说,一家人别弄得这么剑拔弩张行不行?”
说着他拉了拉白晏,有意与她加快了速度,跟上了前面的人。
“混蛋!”白澈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顿时暗骂了一声。
白秀心中有些无奈,连忙道:“二哥,你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白澈嘲弄一笑,看着他并不说话。
就在白秀不知该如何劝他的时候,白澈突然出手了。
他法诀一凝,只一瞬间便欺身而上。
白秀没有料到他会跟自己动手,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也就是这个空当,那凌厉的掌风便从他胁间伤口扫了过去。
他顿时捂着伤口倒退了几步,一时难掩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