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东脸色一沉,皱起了眉头。
郝贝看他这样,就明白了。
有什么好问的,这就跟手心里的虱子似的——明摆的事儿!
裴靖东想,郝贝是不是对上次的泄密事情有阴影的,但现在他在失忆中,这事儿,还不能说。
于是就打岔着:“我啊,我想着大义灭亲来着,可是那不现实,那是我老子啊。”
郝贝叹气,她就知道会这样。
她记得去年看一电视,就是儿子把亲生父亲给送进监狱了,之后怎么了,谁不骂他傻逼啊,就是他自己一生也都活在悔恨中的。
但又觉得,这情况不太一样,那电视里的父亲是好人,儿子是是非不分。
现在是裴红军有可能真的做过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对吧,裴靖东你又是一军人,你怎么就不能大义灭亲呢?
“贝贝啊,其实我老早就想说你了,别活的那么理想化,你看看你,总爱钻扭角尖,这个社会就这样,这年头那个当官的敢说没点儿事的,那个人敢说没点儿私心的,差不多就得了,只要不是……”
裴靖东有意无意的就劝着郝贝,生怕郝贝再说什么的。
郝贝也真就没再说这事儿了,默默的坐在那里,打开手机就百度了起来。
看了之后,这心里啊,就拨凉拨凉的没了一点热度。
有句话怎么说的——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其实,不管怎么做,都是错!
她那点积极的念头也完全让打败了,裴靖东看她那脸上写着的落寞,想劝吧,又怕郝贝又提这事儿,故而,就当没看到了。
也不知道贺子兰是怎么训的万雪,万雪这两天有点闷闷不乐的了。
郝贝的脚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从家里到了书本在医院里复习,露过新华书店时,又进去买了套点读笔出来给万雪玩。
万雪对这个十分喜爱,每天就拿着点读笔,点那些童话故事听。
郝贝也被方蔷薇念了好几次,说是丁念涵快结婚了,算算时间过的还真快,可不就是快要到了吗?
丁念涵的婚礼订在农历的腊月十八,很快就是结婚的日子了。
早早的丁念涵就把婚礼经穿的礼服之类的订做好了,没有像刚开始要求的那样,要什么名家大作之类的,就是买的成品婚纱。
她也不傻,现在什么情况,订做什么天价婚纱快播,只要这个婚能顺利的结成,她就烧香拜佛的了。
方家也是在京都扎根的,丁老爷子的大部分老友也都在京都。
按理说,丁念涵出嫁也该从京都的老宅出嫁的。
但丁老爷子借口身体不适,不宜长途奔波,没提回京都的事儿。
这让呼老太太不太高兴,天天在家里都冷着一张脸的,可是你再绷着一张脸,也就只有方蔷薇天天回来能看得到。
连呼弘济都很少回家来,这可把呼老太太给气得不轻。
这一天,就为这事儿,打了通电话,把儿子呼弘济给招家里来了。
说起来,自从呼老太太这病好了之后,呼弘济基本就没怎么回过家,这俩跟生了什么气一样的。
呼弘济是下了班回来的。
呼老太太亲自下厨,做了些儿子喜欢吃的菜,丁念涵又跑出去不知道弄什么了,乌文山也让呼老太太给打发出去了。
这家里也就俩母子,呼老太太面带微笑的问儿子工作忙不忙啊,各种的说……
呼弘济回答的简短又简单,能用一个字回的,绝不说两个字。
“怎么,还生妈的气呢?”
呼老太太脸上在笑,心底早就怒了,这是她的儿子,你看看让丁克难个老东西给养的,胳膊肘朝里弯往里拐的!
看着都气死人了。
呼弘济冷笑着讥讽道:“怎么敢,你可是我的亲生母亲!”
听话听音,呼老太太怎么会听不出来,叹了口气,放下筷子道:“你还在怪我给你妹妹说矿产的事儿吗?”
呼弘济轻挑眉:“妈,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这事儿,我想你应该比我懂的多。”
呼老太太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的,你说有这么给人当妈的吗?
儿子训她,女儿骂她,她这还要不要活了的。
“弘济啊,你看看丁克难做的什么事儿?你妹妹白喊他那么多年的爸啊,出嫁都不回京都的,这不就摆明了不认你妹妹的吗?”
呼弘济冷笑连连:“那又如何?她本不该姓丁!”不姓丁,你能怪老爷子不把她当女儿吗?
呼老太太倒抽口冷气:“难道不姓丁就不是你妹妹了,你就以为姓丁的有什么好的啊?当年……”
这是又扯出当年她在丁家受了多大的罪,这的那的一堆的扯,这些话,呼弘济听的都会背了。
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呼老太太道:“妈,到现在你也没说念涵的父亲到底是谁,我也不想再追问。至于你说的,姓丁的再不好,现在姓丁也是老爷子当家,老爷子也摆明了态度,这个家以后的所有一切,都是给郝贝的,所以,你还是劝着念涵,收敛着点吧。”
“什么!岂有此理,丁克难这个老不死的,敢把家产给一个没长毛的小丫头!”
呼老太太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话说的也是咬牙切齿的,最后小丫头那小个字,更是恨不得嚼碎了吞进肚子里都嫌不过瘾的嫌不过瘾的。
呼弘济看着母亲眼中的那抹恨意,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袭上心头。
不悦的表态道:“妈,那些本来就是小叔(丁老爷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