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汉子大惊,伸手想要抓杨牧云的大腿,杨牧云双腿一盘,圈住了他的脑袋。领头汉子双眼不能视物,急得哇哇怪叫。
“钦使,”老人说道:“在这里不能乱来,你不要戏弄他了,赶快下来吧!”
杨牧云腾空而起,稳稳的落下地来。
老人上前安慰了那领头汉子几句,那汉子一声不吭,收刀回鞘匆匆去了。
“钦使为人强出头,”老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可知已闯下了大祸?”
“神师不必说了,”杨牧云道:“要让我眼睁睁的看这小孩子命丧犬腹而无动于衷,我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旁人也还罢了,”老人说道:“可他们的主子是谁,你可知道?”
“你不说我怎会得知?”杨牧云笑了笑,“不过我也不想知道。”
老人瞪了他几眼,转身向前便走。杨牧云耸耸肩,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
旁边围观的谷中民众见了,不禁窃窃私语,那小孩子站起身,呆呆的看着他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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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人不再说话,不知走了多远,忽然一阵“呜呜——”的牛角号声响起,前方冲出一大队兵马,将老人和杨牧云团团围住。
杨牧云见这群蛮兵个个手执刀枪,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不由握紧双拳,暗自戒备着。
“你先不要跟他们动手,”老人在他耳边低声道:“本座去跟他们交涉。”昂然上前,高声说了几句话,那群蛮兵霍的让开了一条通道。老人昂首阔步沿着这条通道趋步向前。在一头缓步行来大象前止住了脚步,象背上的象奴一声呼喝,大象也停了下来。
老人的目光向上看去,象背上一人缓缓站了起来,这个人年纪不大,与杨牧云差不多,生得浓眉大眼,宽宽的鼻梁,厚厚的嘴唇,两耳挂着一对黄灿灿金环。
“索朗少主,”老人冲着那少年微微一躬,“你好!”
“原来是神师大人,”少年一笑,目光看向仍围在人圈中的杨牧云,皱了皱眉,“他是你带进来的吗?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手打我的人和狗。”
“他是来自大明的使者,”老人说道:“刚才的发生的事只是一个误会。”
“他是大明来的?”索朗少主脸色一变,“到我们这里做什么?”
“他来见维纳苏瓦大人,”老人继续道:“有要事与大人相商。”
“这位大明使者好大的威风,一来就给了本少主一个下马威,还想见我阿爹,”索朗少主哼了一声,“先抓起来杀杀他的威风再说。”
“少主,”老人脸色微变,“他是天朝钦使,你千万不可造次,现在外面越人的大军已大举压了过来,我们还是不宜横生枝节的好。”
索朗少主目光盯了他好一会儿,方微微笑道:“那好吧,看在神师的面子上,我暂不与他计较,现在我就带他去见阿爹,看他有什么话要说。”一挥手,下边有人大声发号施令,呈围攻之势的蛮兵立时收起刀枪,豁喇一声远远站开。
索朗少主瞥了杨牧云一眼,伸手拍了象奴一下。象奴会意,挥起鞭子大声呼喝起来,大象扬起鼻子长啸一声,缓缓转过庞大的躯体,向来路慢慢走去。
“还愣着干什么?”老人向杨牧云招了招手,“还不快走。”
“他们不为难我了?”杨牧云扫了一眼仍怒目瞪视他的众蛮兵,快步来到老人身边问道。
老人瞄了一眼象背上的索朗少主,低语道:“他是维纳苏瓦大人的长子,你刚才打的狗是他养的,人是他的手下。”
“所以他带人来找我兴师问罪喽?”杨牧云又道:“还是神师的面子大,三言两语便让这位大少爷打消了对我的敌意。”
老人嘿嘿了冷笑几声,“现在越人的大军就在谷外,他暂时没工夫理会这些,你若带给他们消息是真的,被奉为上宾也说不定。”
一席话说的杨牧云心头一紧,脑筋开始快速的盘算起来,自己这个明人的身份是真的,什么明军要大举攻打安南云云,纯系自己胡诌,如何把后面的谎给圆了,是件颇费思量的事。就算自己舌灿莲花暂时忽悠这些蛮人信了自己的话,可时间一长,他们未始不能看出端倪,到那时自己这个座上宾就要变成断头客了,想到这儿,心里不由一阵紧张。
......
山谷平地的中间有一块凸起的高地,高地上建有一大片高大的房屋,比之平地上的房舍要气派多了,全部是由山中开采的青石垒就。要不是老人讲给他听,杨牧云实在不相信这就是存盆人的中心班隆洞,光从名字上来听,杨牧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很大、可以容纳很多人的山洞,委实未想到会是眼前这样的场景,这看起来跟一座普通的城池没什么两样,只是没有城墙而已。
大象行至高地前时停下了步子,索朗少主从大象背上下了来,被人抬起沿着一条窄窄的青石板路向上而行。老人和杨牧云跟着他们约摸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一座巨大的石头建筑前。
守门的蛮兵一看是索朗少主,忙打开大门,把他迎了进去。
入了大门,过了一个院子,便进入到一个大厅里。大厅里灯火辉煌,里面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大厅正中一把硕大的虎皮交椅上坐着一个有如人熊一般壮硕的人,这个人约摸四十左右年纪,头上箍着一个比大拇指还要粗的金环,这还不算,两耳各带一只硕大的金环,连颈中、手腕处也都套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