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杰把契约签了,可以送瘟神了吧?陈逍遥却还觉得不过瘾,他凑到王孝杰的耳边,嘿嘿冷笑道:
“王将军,你不是疑惑哪里得罪了我白马寺么?贫僧告诉你吧,王启乃我白马寺的居士信徒,王将军辱王启便是辱我白马寺!嘿嘿,等着吧,我们会把王启将军受的辱,连本带利都收回来滴!”
“呃……”王孝杰喉咙一下卡主了,一个呼吸不畅快,脑门子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他瞪大了眼睛,鼻翼掀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姓七望的太原王家竟然和白马寺搭上了关系?王孝杰内心的感受真是莫可名状,他还想着继续拿王家搞事儿呢,王家和白马寺搭上了关系,人家已经先一步恶心上门来了呢!
现在对他能怎么办?唯一的办法便是让羽林军将白马寺的僧众给碾压了,将羽林军的尊严维护住。而后,对白马寺有多远躲多远,王孝杰着实不堪忍受这种恶心了!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王孝杰现在觉得恶心,可他在羞辱王启和岳峰的时候呢?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不想想今天?
王逍遥从白马寺回来,绘声绘色的把这番经过讲了一遍,王启和岳峰听入耳中,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王启道:“好啊,过瘾啊!恶人就得恶人磨,王孝杰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吧,哈哈!”
王逍遥道:“岳兄弟,现在我的差事办妥了,接下来就要看这一战的胜负了!”
岳峰道:“慢着,王老哥,你还有事儿得去办,这契约签了是干什么用的?你得去倒处宣扬,最好是让洛阳人都知道此事,把声势搞大才有趣不是?”
岳峰顿了顿,道:“至于胜败之事,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去吧,白马寺蹴鞠军在我和王将军的调教下,不敢说打败洛阳诸军无敌手,但是至少对付羽林军的蹴鞠军绝对不在话下。”
王逍遥一听岳峰这么有底气,心中自然非常高兴,立刻屁颠屁颠的去四处宣扬去了。
……
再说傅游艺这一边,这两天他的心情着实好得很,为了担心岳峰可能使诈,他第二天专门抽了一个时间去白马寺。
就在白马寺,他亲眼目睹了岳峰率领白马寺众僧在蹴鞠场斗得酣畅淋漓,而且岳峰还给他介绍了白马寺的弘十八大师。傅游艺对白马寺有专门的研究,他知道薛怀义的弟子是按照“弘”、“云”、“慧”、“智”来排序的,这个弘十八大师,排在“弘”字辈,那定然是傅游艺的亲信心腹。
一时,傅游艺哪里还怀疑岳峰?只觉得岳峰真是他的福将,他对蹴鞠的事儿一下就上心热乎了起来。
接着他又听到洛阳倒处在传白马寺和羽林军斗鞠的消息,这让他更无怀疑,觉得自己大展宏图的时候又要到了!
现在凤阁鸾台的那些大臣不是瞧不起他么?他一定要让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刮目相看,等他也上到了三品的位置,成为了宰相,他倒要看看,谁还敢瞧不起他?
心情好了,办差的积极性都高了很多,傅游艺虽然年岁不小了,但是身子骨儿特别硬朗,他在廨舍里很快炮制了一封奏折出来,便欲要亲自面圣(武氏和高宗称为双圣)。
他一路穿过重重的廊道,直奔到观风殿,被女卫拦着了去路,傅游艺说明来意,女卫道:“傅大人,面圣的事情我等也做不了主,您老得去找上官待诏!”
傅游艺一拍脑袋,道:“哎呦,我真是老糊涂了,那敢问姑娘如何称呼?能否帮老朽通传一下上官待诏?”
女卫歉然一笑,道:“对不住了,大人,上官待诏这时候恐怕没办法见大人,待诏正在上阳门蹴鞠。”
“啊?”傅游艺大惊失色,忍不住脱口道:“这……这……上官待诏竟然也好蹴鞠?”
女卫笑道:“不止是上官待诏好蹴鞠,天后也好蹴鞠呢!洛阳的贵人们谁不好蹴鞠?”
傅游艺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又有了一个天大的机缘,他道谢退下,直奔上阳门。
上阳门并非禁地,这里有硕大的广场,广场上有专门的蹴鞠场,傅游艺走过去的时候,看到蹴鞠场边上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这些人大都是宫里的太监宫女,另外便是天后身边的女卫,再看蹴鞠场上,则是清一色的莺莺燕燕。
看这些女子,个个身材窈窕,眉目如画,她们并没有穿裙装,而是穿着紧身的胡服,英姿飒爽,真是好一道靓丽的风景。
而在众多女子中,有一名女子穿着洁白的劲装,头上戴着纶巾,秀发如瀑,束在脑后,看这女子,卷的气质,饶是傅游艺年过六旬,一时也看得心驰神往。
很显然,这鹤立鸡群的女子便是大名鼎鼎的上官婉儿了,上官婉儿是首领,她的对手另一位首领姿容也极其的不凡,只是比上官婉儿看上去更要年轻一些,两人各率一方蹴鞠军在蹴鞠场上斗得酣畅淋漓,真是激烈精彩之极。
傅游艺以前虽然懂蹴鞠规则,但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他真正现场了解蹴鞠还是在合宫县,但是他看眼前这一场斗鞠之精彩,远远超过合宫县的任何一场斗鞠,一时他竟然看得入迷了。
一场蹴鞠看下来,傅游艺心中再也不能平静了,他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岳峰的蹴鞠水准究竟能到什么程度,究竟是高还是低?
一念及此,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羽林军和白马寺之间的斗鞠开赛,无疑,岳峰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