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我跟你一起去。”霍母点了点头,她走到一边,看着杨春燕从床上爬起来,目光落在了床头那里的脏衣服上。
虽然对那些血迹还是有些害怕,但是霍母还是走上前,把那些脏衣服给拿到了外面,一边朝着外面走着,一边低声嘟囔:
“这衍深也是,脱下来的脏衣服就知道往床上扔,怎么就不知道往门口拿呢?”
正在整理衣服的杨春燕顿时愣住,她眨了眨眼睛,什么?自己身上的衣服是霍衍深帮她脱的?
“那个……娘,我睡着前的衣服不是你帮我脱掉的啊。”杨春燕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朝着门口走了过去,看到霍母,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不是我,是衍深这孩子帮你的,回来我要好好说说他,那么大的人了,不知道要把脏衣服往外面扔……”
霍母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杨春燕的脸已经红的像一个煮熟了的龙虾。
灶房里,杨春燕走来走去地开始淘米,往锅里面加水,转身准备找一些红糖还有蜜饯的时候,一直在锅灶底下添柴火的霍母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燕儿,这家里面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你、你别恨娘。”
杨春燕一愣,手里面握着一把蜜饯,她转身默默地把蜜饯扔回了锅里,回过头开口说道:“娘,你这是哪里的话?咱们一家人,哪里有什么恨不恨的?”
霍母看到杨春燕那么懂事,又想起来前段时间自己的那些荒唐的行为,心里面悔恨万分:
“是娘年纪大了,老糊涂了,竟然想着要把恶人娶回家做什么二房,还闹了那么大一出,燕儿,你真的不怪娘不怨娘吗?”
霍母说着,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从自己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她无奈锅灶面前,低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杨春燕神色复杂地看着霍母,过了好久,她才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轻声安慰着霍母:“娘,不要难过了,都过去了。”
杨春燕的神情是说不出的落寞,时至今日,霍母好像都没有弄清楚,自己当初做的最荒唐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就想杨春燕一直认为的,若不是霍母打心底里对杨春燕有些苛刻,又怎么会生出柳汐的事情。
不过,想着霍母就算再怎么也是长辈,况且有些事情,就算是杨春燕磨破了嘴皮子跟霍母说,霍母也不可能完全明白的。
正说着,霍衍深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面拎着一个饭盒,他看到杨春燕正在安慰低着头哭泣的霍母,心里面大概明白了是什么事情,也什么都没问,把饭盒放在了灶房的案板上,开口:
“娘,娘子,今天不用做什么,家里吃的我都已经从酒楼里买回来了。”
“我跟娘只是熬一点清淡的小粥罢了,免得酒楼里面的菜太油腻,吃着不舒服。”
杨春燕走到案板旁,一边解释着,一边打开了饭盒,霍衍深带回来的菜很简单,只是两个素菜一个荤菜,杨春燕从柜子里找出盘子还有碗,把饭盒里面的菜都倒了进去。
霍衍深看着杨春燕忙碌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低声开口:“忙完了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说。”
杨春燕一顿,随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还在锅炉旁添柴火的霍母,想着霍衍深既然用那么低的声音跟自己说,那这件事也就不能让霍母知道了,杨春燕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等一下就出去。
等忙活完了之后,杨春燕解下身上的围裙,走了出去。
回到屋子,杨春燕便看到霍衍深正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杨春燕心中警铃大作:“怎么了?是张林还有柳汐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霍衍深抬头看了一眼杨春燕,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开口:“你先过来坐。”
杨春燕忐忑不安地坐在了霍衍深身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先说出来,快急死我了!”
“你放心,张林和柳汐还在里面,我们证据那么充分,就算是张林柳汐有三头六臂,那也出不来。”
一句话听完,杨春燕吓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他们俩跑了的事情,我都能接受。”
“其实……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霍衍深顿了顿,犹豫着开口。
“嗯?”杨春燕顿住,不解地看着霍衍深。
“柳汐上次的那个伤,郎中没有处理妥当,今日我去官府里面的时候,那里的人说柳汐伤口发炎,晕死过去了。”
一听到“伤口”两个字,杨春燕的心顿时被提到了嗓子眼那里,她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晕死过去?晕死过去是什么意思?她、她死了?没救了?”
“不是不是,娘子,后来官府的人害怕柳汐真的死在了牢里,事情不好收拾,所以就把柳汐给连夜抬到了医馆,人已经救过来了。”霍衍深看到杨春燕这幅模样,连忙安慰道。
“只不过,人抬了出来,那事情也就暴露了,再加上有些个捕快嘴巴快,一时之间,这里面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是霍家儿媳妇拿着刀划了人,还差点把人给弄死……外头风言风语的什么话都有,娘子,人言可畏。”
原来是这件事情。
杨春燕只觉得遍体寒冷,她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一个是柳汐因为那个伤死了,还有一个,就是外头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人多口杂流言可畏,那些市井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