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另一边,司徒卿夜也被困在这茫茫无边的白雾中。走了一段时间,突然间过去的种种景象在他面前呈现。
那是一片熟悉的雕梁画栋的宫殿,好像是小时候偷偷溜出去的时候看到的那处皇宫吧。听小太监们说,那应该是母妃,也就是早逝的贵妃娘娘的宫殿。
夜色黑沉沉的,宫殿外人来人往。许多宫女太监捧着布巾、铜盆来来匆匆忙忙地走动。宫殿里的女子痛苦地叫嚷着,应该是承受着极大地痛楚。宫外那一抹金黄色的人影也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那个男人,是南滨国主,也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终于,应该是过了好久好久。一阵嘹亮的哭泣声从宫内传来。一个接生女官欢欢喜喜地抱着个小婴儿跑了出来,“恭喜皇上!是个皇子!是皇子殿下!”正在南滨国主欢欣地抱着年幼的司徒卿夜之时,突然又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不好了!贵妃娘娘!血崩!太可怕了!黑色的……黑色的血!”
南滨国主惊骇地将司徒卿夜交到皇太后手中,就要往宫内冲去。可四周的护卫却七手八脚地拉住了他,乱哄哄地嘈杂着:“不可啊!皇上!产房不吉利!煞气重……”
南滨国主在人群中挣扎,眼睛却直直地盯着那扇迟迟未开的大门。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小,终于,一个太后娘娘特意指派的老嬷嬷白着张脸,跪倒在地:“皇上,太后,贵妃娘娘薨!娘娘她……浑身流着黑色的鲜血!”
此话一出,更是让众人面色惨白。南滨国主大声喊道:“是谁?!谁?!害了朕的贵妃?!怎会……”
天子一怒,伏尸百里!除了太后,其他人瞬间跪倒在地,高呼:“皇上息怒!”
“息怒有何用?!还朕爱妃性命来!”
此时,一钦天监大臣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道:“皇上,今夜破军星大亮,最是不吉。而小皇子恰恰是应了如此命格,克父克母克亲!贵妃娘娘福薄,哎……若不是皇上乃真龙之子,说不定……”
此言一出,更是给诸人重重一击!南滨皇冷冷瞥了眼司徒卿夜,道:“出生在青夜,就叫青夜吧!将此子养在冷宫偏殿中,自生自灭!”
这莫非是昨日重现?
司徒卿夜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面前这一幅幅的场景。
场景又开始变化了。
一个年仅三四岁的小孩子,五官倒是清秀。只不过脑袋大,身子小,怎么看怎么怪异。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一张小小的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冒出来的稻草。时而扯成一段一段,时而打上个结。这应该就是他全部的乐趣了吧。
突然,又是另一个场景。
这可怜的孩子像是生病了。蜷缩着身体在小床上瑟瑟发抖,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来照顾他。只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默默地煎熬。
这……好像是五岁的时候吧。
转眼间,场景又变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御花园里开满各色的鲜花。暖暖的春意使这处冷宫四周也长满了嫩绿的小草,开出了朵朵小花。司徒卿夜小心翼翼地溜出了屋子,蹦跶蹦跶地四处玩耍。
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踏出冷宫的时候吧,也就是在这天,遇到了师傅!
司徒卿夜看着那个小小的自己蹑手蹑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时候的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无忧无虑。只见他手脚并用,努力地爬上一棵大树,向下张望。
“哇……好大的宫殿,好威风的士兵呢!咦?那个白胡子老爷爷是谁?看起来,唔……好温暖。”没有人教过他讲话,可是聪慧的司徒卿夜却凭借着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慢慢学会了。此时的他翘着小嘴,自言自语着。
突然间,托着他身体的树枝“咔嚓——”一下折断了。他躲避不及,整个人直直地坠了下去。众御林军纷纷举起刀剑就要将这个小“刺客”斩于刀下。
“住手!”刚才见到那白胡子的老爷爷忙阻止了这群凶神恶煞的御林军,“这是哪家的孩子?”
跌倒在地的司徒卿夜抬起一双被眼泪迷糊了的眼睛,紧张兮兮地看了看这个老爷爷和旁边那个穿着华丽的男子,“我……我是青夜。”
“嗯。倒是个可怜的孩子。皇上,若可以,让老道我将这个孩子收入门下吧。”
南滨国主随意看了眼司徒卿夜,道:“既然道长不嫌弃,那这个野孩子就交给您了。”
这个场景过去了,另一个场景又跃了出来。
这应该是学成后的第一次回宫吧,几个月之前的事情,如今看来好像已经很遥远了。
自己孤零零地站在一群兄弟中,陪着笑脸跟他们一个个打着招呼。可是那些个兄弟们呢?趾高气昂地斜眼看着他。司徒卿铭更是腆着脸,色迷迷地看看自己。而其他几人小声地说着:“这个煞星居然回来了。”
“是啊,几年不见,呵呵……看起来还真像这么回事儿。”
“像回事?三哥你也太高抬他了,不就是个早早被父皇丢掉的妖星么?要不是三清真人心善,他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见了阎王!”
“你们不觉得他长得很是不错么?若换上女装,啧啧,这滋味……”
“二哥,你不会是把主意打到他头上了吧。小心诶……被克死了!”
一群皇族却像是下九流的街头混混,肆意打量着司徒卿夜,嘴里说着不堪的话语!司徒卿夜微笑着,却觉得分外难堪。怒气在胸膛中勃发,可他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