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哥,幸亏你介绍这家店,让我们几个兄弟有了着落。”韩小智拿掉绑在头上的毛巾,边走边说。
“该谢的还有柳大人,毕竟他也是卖了面子的。”坐在一旁的罗甘应答。
不知不觉,一阵又一阵忙碌后,当虎踞阁的客人们走得差不多时,都已深夜,韩小智松一口气方觉得疲惫。
“久等了久等了,吃点饼吧?”
“饼就不用,这个点我也没地方去,能帮你阿罗哥么?”
“行啊!包在我身上。”
韩小智和林老爹打了个招呼,老爹还在陪着晚上最后一波客人,在那里胡吹,人啊一旦喝起酒上了头,说话就开始没完没了,老爹怕是也没看罗甘,就只顾着同意同意。
就这样,罗甘来到虎踞阁伙计们住的房间。虽然地方不大,十几平米的地方放着两张木床,桌子上水杯毛巾衣物之类堆在那里,怕是平日忙碌也不怎么顾得上持家。
吸引罗甘的还是床边的木雕、木鸢,虽外形还不是很完美,模样已经称得上精致玲珑,罗甘拿起其中一个顺手把玩了下。
旁边韩小智得意洋洋地看着罗甘,让他一下意识到这该不会是这混小子的手艺吧?
“这是你做的?”
“是啊阿罗哥,就这木雕我刻了半个月才把它弄成这样的,还是太慢了。”
罗甘啧啧称奇:“不得了,跟哪个师傅学的?”
“没师傅,以前在山上过,一个人无聊自己琢磨的。”
再次仔细打量这木雕,韩小智要不是有过人的天赋,无师自通的木雕绝不可能到这地步。
“可惜啊……”
韩小智有些疑惑不解。
“可惜不会动,太栩栩如生了,这鸟儿要是能动就好了!”罗甘很是惋惜,倒不是杠精嫌弃做的不好,而是可惜古人的科技还不够发达,给韩小智这样的人才发挥的空间还不太够。
“好主意啊!阿罗哥,我以后试一试让他们动起来。”
能说得出这番话不知是韩小智年少轻狂,或是真是聪明伶俐,这样的人没被埋没山中可真是太好了。
“对了,你哥韩冲呢?”罗甘放下木雕,坐在床铺上。
“人好了,我哥他还是很有出息的,自己去驿站找个差事,现在就成驿吏,小半个官爷。”
罗甘很是吃惊,韩冲拿着狼牙棒划伤自己手掌的事就像是昨日发生的一样,还历历在目,一下又成小官爷,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命运可真有意思。
正准备休息,一看床铺上竟然有三层被子,让罗甘十分不解。
“这被子这么多?还有别人住这儿?”
“这房间就我跟竹子张,他今晚正好出远门。可不是因为现在这怪天气,冷得很才用这么多被子嘛。”
“嗨!都年纪轻轻的,不抗寒身体不行啊,我在村里头还就一床被子。”
“哥你听我的,被子就先放着,冷了你晚上自己盖上。”
罗甘非常自信,必须装一波,韩小智倒也很配合,自己灭了光,十分疲倦倒头就睡。
又过了不知多久,罗甘愣是没睡着,想着明天又是去衙门,自己如何不被那该死的王县令给认出来,这又是个问题。
绝不能再被那玩个毛昏官给抓住把柄,想想那天扮猪的事情,仍不寒而栗。
想一些可怕的事情,身体就发寒,还是赶紧睡得好,一睡解千愁。
竹子张的被子有些汗臭,大抵是没怎么晒,房间太潮湿又流汗,馊味可是保质的。
可怜的是罗甘刚有些许睡意,开始觉得又臭又冷,一床厚棉被竟然还不况。
只见韩小智早已熟睡,那自己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大不了明天一早起来再把被子褪去,这做大哥面子还是得挂得住。
罗甘随即把棉被又盖上一床,过了一会儿开始觉得脚发冷,被子还不够长,赶忙又把第三床被子盖在脚上,这下才开始暖和,忽然发觉韩小智可真是未雨绸缪。
次日,罗甘一晚没怎么睡好,记不得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睡着,一睁眼隔壁床韩小智可就没了踪影。
哎呦,自己阿罗哥的面子算是没保住了。
柳不闻已收拾停当,换了身素净的外衣,也从家里挑了件合身的衣服给罗甘,好在罗甘也是从城里来的,换上书上的衣服不古怪,两人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颇有fēng_liú大才子的气息。
结伴同行来到衙门,今日是给被捕的罪犯上上儒家课,教育教育他们的思想,好让他们改邪归正。
犯人也就三五个,柳不闻和衙门的捕快打了个招呼,和罗甘使了个眼色,示意里边那间屋子,就是目的地。
捕快:“呦呵,柳公子,今日先生还多了个啊。”
“那可不,给人上课自然是要全面开化,方能让迷途的人回头是岸。”
看来罗甘这身打扮没给认出来,万幸。
两人装模作样地给犯人们上上课,出发前,柳承玉和二人交待过,过了午时看管宗卷的捕快就会交换,这期间可能有一个时辰到两个时辰是没人的,要好好把握机会。
犯人们摇头晃脑,机械跟着念“人之初,性本善”,诸如此类,罗甘突然觉得好笑,看来填鸭式的教育方式是中华民族的根,从古至今都有,算不得现代教师们不动脑子。
过了午饭,犯人们去劳作,柳不闻和罗甘总算有自己的时间,两人根据柳承玉的提示,来到旁边的一间偏房稍事休息。
张季峰捕快和王县令正遛狗,从走廊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