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出了这样的丑事,是想打算等事情过一过在说的,可满仓……正巧赵婆子过来……”。土根婶子怕秦楚心里有什么想法,毕竟自家男人还在她店里做活,边解释,边将人请到屋里去。
自家儿子从休妻之后整日闷闷不乐,有时又不见个踪影,老两口一合计还是要尽快再寻一门亲事才行。
可巧,想要瞌睡就遇到了枕头。赵婆子昨个就上门了。老两口把条件一说,今日就有消息了。
“婶子太见外了”。秦楚客气一句,开门做生意,顾客有选择的权力。
在凳子上坐下之后,秦楚不动声色的将屋子里看一眼,满仓和土根叔都不在。
“秦老板今日过来,可是店里又有活计?”平时都是那个叫阿成的半大孩子过来,今日秦楚亲自过来,土根婶子心里开始有些犯嘀咕。
“不是店里的事”。秦楚斟酌着要出口的话,突然看见外头踉跄着进来一人,胡子拉碴,满身酒气。
仔细一看,正是土根叔的儿子,满仓。
“怎么一大早的就出去喝酒,你爹出去寻你了,快回屋里好好洗洗,当心他回来揍你……”土根婶子唠叨着上前,要把人掺回屋里去,却被儿子不客气的一把挥开。
“揍我?索性让他打死我好了,我就是个废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满仓不理会屋里的秦楚和元娘,踉跄着回自己屋里去了。
“都是我跟他爹的错啊……”土根婶子腿一软,坐在地上开始哭起来。
元娘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来,坐回到座位上。
心里憋的话太多,土根婶子也顾不得家丑外不外扬,自顾自的说起来。
“当初满仓媳妇怀孕,不对,李氏那贱人背着我儿子不知道和谁搞大了肚子,平时看着那么老实的一个人,竟然……我和他爹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儿”
土根婶子说着吸了吸鼻子,“可满仓是个死脑筋,只要李氏把人说出来,他,他竟然愿意养那个野种,实在是鬼迷心窍了,事情弄到那个地步,我和他爹也是被逼无奈……”
看样子一家子都是糊涂人。
秦楚无奈的叹息一声:“你们就没想过,李氏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们的孙子?”
“怎么可能?!”土根婶子一惊,随即飞快的否定道:“求医问药真多年,哪个大夫不是说希望渺茫”。
“希望渺茫,又不是说就没有这个可能”。
当初秦楚特意去回春堂问过。这两年满仓的病都是季大夫给看的,针灸加药物,季大夫也说,事情无绝对,况且李氏怀孕两月由余,那时候许骗子还没有来万松镇。
即便许骗子来了,一个女人对于行不行房事应该很清楚,冯林氏的猜测多半不可信。
“我们又何尝不想这事是真的,不怕您笑话,满仓上个月去外地做活,一个多月不在家,走的时候李氏还来着月事……”
来月事?
秦楚蹙眉:“李氏小产的时候我特意去回春堂问过,那里的大夫明明说,她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这……”土根婶子神情变得有些难看,恨声道:“平日看着是个老实巴交的,想不到竟然想出这么个法子给我儿子泼脏水!简直太不要脸了!”
“呃……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回春堂的大夫……”
“够了!”秦楚还要再说,满仓突然从西侧的房间冲出来,眼眶猩红,厉声呵道:“那个贱人早就被我给休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她!”
说罢,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