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秦楚整个人几乎是趴着掉下去的。由于惯性的原因,双手着地之后又原地滚了两圈。
站起来的那一刻,她感觉膝盖和手掌上都火辣辣的疼,估计全都蹭破皮了。
“姑娘……”
半晌没听到里面的声音,阿成隔着围墙轻声叫了一嗓子。
“我没事——”
秦楚忍着痛,压着嗓子回一句,还没来得及动作,便听见对面厢房的位置有人大声呵一句:“谁在那里?”
秦楚来不及同阿成交代一句,赶忙自报家门:“是我,我有急事找你们家先生”。
那下人之前见过秦楚,因此不疑有她,很痛快的进去通报。
闫军师同夫人刚刚歇下,听见下人来报,闫夫人的眉头不自觉皱起:“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明天,非要现在过来”。
两人刚刚因为傅霏霏的事情又拌了嘴,闫军师便歇在靠近窗边的床榻上。
闫夫人此刻心中不爽,说话便有些冲。
“都这么晚了,就说人都歇下了,让她明日再来吧”
“这……”下人站在门口,犹豫着回禀道:“人是翻墙过来的,此刻就等在内院呢……”
“去把人请到书房,我这就过去”。闫军师说着已经起身,此刻正在穿外衣。
很快正房的灯陆续亮了起来。没一会儿下人过来,将秦楚请去了书房。
“这么晚过来,可是正明出了什么事?”见她进来,闫军师一脸凝重的问。
知道她竟然急的翻墙,事情一定不小。
秦楚立马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最后开口道:“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才会这么晚了来麻烦先生您”。
“无妨”。闫军师说一句,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座椅的扶手,陷入沉思。
据前段时间抓到的那个飞鹰帮的人,他们得知,飞鹰帮私底下做了许多敛财生意。
后来飞鹰帮内讧,他们才得到确切消息。原来辽王一直通过自己的心腹白羽,假借飞鹰帮明目,私底下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今皇帝年迈,皇子中最具竞争力的就是皇长子秦王,太子和初受封的辽王。
自从皇储竞争中秦王失势,太子刚刚启复,还未完全重拾皇上的信任,辽王开始借助各种手段迅速撅起。
明着是支持东宫,站队太子,暗地里却有自己的小心思。
然而,想要结交收买权臣,总有自己的力量,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资金。当初极力拉拢贵妃娘家秦家,可惜他们一直保持中立,想不到辽王心胸狭隘,竟然同其母一起,陷害贵妃,使其失宠。
太子与当今皇上性格完全相反,资质平庸,甚至有些迂腐。
傅相曾是太子太傅,太子对其敬重有加,甚至唯命是从。当今皇上才会一怒之下,寻个由头将其一家发落。
众皇子中唯有秦王仁厚,雄才伟略又有勇有谋,唯一的不足就输在出身上。
郭将军同他追随秦王驻守边关多年,深知他的为人。
可惜半路掉来个什么都不懂的高将军,偏偏对方又是太子的人。
估计来的时候已经接到什么秘密指令,先前将赵斌调回来他便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估计是想将他们这些老人分而化之。
“据我所知,高将军只有两个妹妹,并无其它兄弟,他这个侄儿……估计是远亲罢……”
秦楚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解的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如此兴师动众的派人将夫君抓去呢?”
难道这人如此小肚鸡肠,拉拢不成,便要想方设法把人除了?
“他不过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将正明调走罢了”。半晌,闫军师沉吟道。
“调走?”秦楚怔住:“调去哪里?”这不怪秦楚什么都不知道,除了自身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之外,平日里杨正明怕她胡思乱想,也很少同她说这些事。
“他想培养自己的心腹,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对方升官,而正明,正好挡了某些人的道”。还有一点闫军师没说,郭将军已经被调去京中,若是他与杨正明再一分开,此处正好变成太子的掌控之地。
秦王封地与此处相隔不远,中间只隔了一个宁王封地,而宁王与秦王素来交情不错。万一有什么变动,两处随时可以连成一线……
估计太子也考虑到这一点,才会趁着辽王未到封地之前,先把高筠派过来。
秦楚想到今日负责来抓人的马永清,恍然道:“先生指的人可是马永清?”
没想到这家伙为了上位,竟然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高将军把赵斌调回来,估计便是考虑着想让我或者正明其中一个调到峰口去”。
“峰口?”秦楚大惊:“那可是直接同夷人相通的地方!”
她曾听杨正明提过,自建朝以来,当今皇帝一直致力于修建边疆防线,各处均效果显著。唯有峰口,除了地势原因,还有就是那处有夷人一位非常高强的将军坐镇。
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百余次,从那处掠夺的钱财粮食更是不计其数。
如今知道高将军有意派杨正明过去,她怎能不心惊。
“先生可有何良策?”秦楚努力控制着一阵阵想要眩晕的感觉,抖着嗓子问。
半晌,闫军师无奈的摇了摇头:“高将军此次势在必行,即便正明这次能够化险为夷,以后……”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秦楚已经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过你放心,他还不至于对正明如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