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本来就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又有阿成两个为了舒适保暖特意多铺的棉被。尽管山路不好走,却也不至于颠簸的人过分难受。
“老夫人,先吃点东西吧,从下午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吧”。秦瑞轩从车厢的暗格里拿出一些干粮,递给杨母一份,另一份递给外面的阿成和小厮还有车夫。
为了尽快赶到附近的城池寻大夫,几人饭都没吃一口就出发了。
杨母接过干粮,却完全没心思吃。
“多少吃一点吧”。秦瑞轩劝道:“秦秦还需要您照顾”。
只这一句,胜过千百句的劝说。杨母真个动手撕下一块塞进嘴里慢慢的嚼起来。
秦瑞轩见她终于咽了下去,很快又为她递过来一杯水。
车厢里一时除了咀嚼食物的声音和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再听不到其它声音。
尽管几人紧赶慢赶,到了夜里秦楚还是发起了烧。甚至一度烧的面上滚烫,说起了胡话。
杨母已经拿着沾湿的帕子为她擦拭额头,但却收效甚微。
“秦安,告诉车夫,让他加快点速度”。秦瑞轩隔着帘子,吩咐自己的小厮道。
就这样,几人揪心的挺了一晚上,马车终于在第二日一早,进了城。然后直奔城中最大的医馆而去。
“都少成这样了怎么才把人送过来,知不知道再晚一点,大人孩子都没命了”。
对于大夫的数落,秦瑞轩同杨母几人只能好脾气的听着。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媳,她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一夜未睡,杨母憔悴不少,可心中记挂秦楚,祈求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我先开两幅药,给病人服下,再配上针灸,看看情况再说吧,若是不行,也只能选择把孩子打掉,保大人了”。毕竟孕妇很多有效的药都用不了。
“都依大夫您的”。来时的路上杨母就已经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因此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虽然孩子对杨母来说很重要,可秦楚对她和正明来说才是无价的。她相信,即便正明在,也会同意她的决定的。
没想到杨母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一旁的秦瑞轩也忍不住为之侧目。
药很快煎好了,杨母让阿成扶着秦楚,她来给人服下,可惜秦楚现在意识涣散,牙关紧咬,根本就喂不下去。
“药不喝下去可不行”。大夫看一眼一旁的秦瑞轩,吩咐道:“你去帮忙,身为人家丈夫,把人耽误成这个样子,现在又只管看着,太不像话”。
“是是是……”他是根本没有经验怕帮了倒忙,才一直不敢上前。如今大夫催促,也只得犹豫着上前,心中默念一句‘对不住了’
伸手右手,张开拇指和食指,捏住秦楚的上下颚,微微用力,直接强行分开……
药好不容易灌下去了,大夫开始准备替秦楚施针。
“闲杂人等都先回避吧”。大夫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行针工具。
听见他这么说,秦瑞轩立马炸毛。瞪着眼睛道:“回什么避回避,没人看着,万一你对秦秦做了什么……”
“你个黄口小儿胡言乱语些什么!”大夫被他的话气的翘了胡子:“老夫我行医四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质疑我的人品!”
“大夫您息怒,他也是因为担心才胡言乱语的,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阿成一边陪着不是,一边过来将人往外拉。
秦瑞轩却不为所动,大有一副他就要站在这里看着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