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秦瑞轩掀开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放下来后目光看向脸色一直不太好的秦楚,关切道:“马车只能到这里了,咱们下车吧”。
秦瑞轩说完,率先推开车门,第一个跳了下去。紧接着回身,伸出胳膊扶着秦楚,不忘叮嘱道:“有点高,慢点”。
秦楚就着他的手,小心的踩着车凳下了马车,双脚刚刚着地,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的一切,身后突然有个女声传来。
“少爷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夫人和其它几位夫人都在堂屋里等着呢,快随老奴过去看看吧”。
秦家老夫人身边的张妈妈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将秦楚上下打量一遍,只见她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五官还算俊俏,头发简单的在后脑梳了个发髻,面色似乎有些不大妥当。
又观一向不屑于理会女人的秦瑞轩对对方态度关怀备至,自己竟然还亲自扶人下马车。心中有了计较,笑着上前招呼道:“这位想必就是少爷口中常提起的秦姑娘吧,今日一见果真是个难得的美人……”
内宅里的女人说话,向来说了一堆都不在正点上。秦瑞轩不耐烦这些,但到底是老夫人身边得力的人,因此,耐着性子开口道:
“秦秦身体有些不适,劳烦张妈寻两个可靠的人将人带到我之前准备好的瑞云轩去,再派人去寻个大夫过来看看。祖母和母亲那里,我一会儿自去解释”。
“这……”张妈犹豫。
“不必了”。秦楚开口拒绝道:“我还能挺得住,劳烦张妈前头带路吧”。
见秦瑞轩还想反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解释道:“第一次到府上就如此失礼,毕竟不好”。
秦瑞轩见她坚持,也只能作罢。
身后的杨母还是第一次来到如此大的宅院,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辉宏的院落和多如江鲫的仆人,怕自己露怯给秦楚丢人,一路上目不斜视,屏息凝神的跟在两人身后。
过了垂花门,秦楚终于有机会将秦家打量一遍。越是朝里走,心中越是忍不住感慨,不愧是富甲一方宅院,高墙黛瓦,连廊台柱,花草树木,错落有致。虽然因为季节原因庭院里的花树早已凋落,但依稀可以想见其盎然时的繁景。
廊下仆人各个绿衣灰裤,走路时秩序井然,敛息垂目,看的出这家的主人是个行事妥帖沉稳内敛之人。
穿过长长的庭院,又过了一道厅堂,眼前的院子尽头是气派的一溜五间正房。秦楚特意留意看了一眼,檐下的匾额上写着延寿院三个字,估摸着应该是到了。
果然,几人刚刚在廊下站定,还不等丫鬟通报,屋子里已经有个声音迫不及待的隔着帘子传过来。
“是不是轩儿回来了,外面冷,快,快让人进来”。
秦瑞轩三两步上了台阶,廊下一个大丫鬟打扮的女子刚要开口同人打招呼,就见他眼眸都未曾抬一下,伸手掀开帘子,对着身后的秦楚和杨母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这一系列动作,不但那大丫鬟为之侧目,就连一旁的两个小丫鬟,也忍不住对着秦楚多看两眼。
直到几人都进去了,其中一个才壮着胆子开口道:“咱们家少爷何曾对其它女子如此,莫不是咱们府上要多一位少奶奶了?”
“是啊,看着模样同咱们少爷还真配呢”。
“怎么可能,你没看那女的梳的妇人头,少爷怎么会娶一个有夫之妇?再让我听见你们乱嚼舌根,这个月的月银不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