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话音刚落,张妈神色匆匆的从内室出来,一脸着急道:“娘子……您说的那根簪子,奴婢,奴婢没找到……”
去别人家做客,自然不能像在家里那般随意素静。但先前秦家诸位夫人赠送的钗环首饰又太过张扬。唯有一根金簪还算可以,若不是因为要出门,秦楚一时都有些想不起来它们。
秦楚蹙眉:“不见了?会不会是分开放了,再好好找一下”。
杨母不信的起身,要过去一同查看:“当时我把它们都放在一起的,不应该啊?”
说着人便同张妈一起过去,过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脸疑虑:“奇了怪了,屋子里不会是进了耗子,明明放在一起的,怎么独独它不见了?”
哪里是进了耗子,好端端放着的
看一眼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张妈和小云。
杨母无论如何不会去拿,张妈的人品她还是能信的过的,再看小云,一脸稚气未脱,听到东西不见了,脸上的困惑与着急根本伪装不来。那么……
想到从昨日起,神色便变得有些不太自然的杨晓兰,秦楚秀气的眉仿佛拧成一道结。
她能想到的事情,杨母似乎也想到了。眼眸闪了一下,仿佛自言自语道:“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晓兰怎么还没回来?”
屋子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听见她这么说,小云年纪还小,还没学会隐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昨日我打扫房间的时候,晓兰姐姐进来过,当时我没留意,会不会……”
说道这里,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忙捂住嘴巴去看杨母和秦楚,含混不清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也可能是个误会,等晓兰回来的时候我问问她吧”。半晌,杨母皱眉开口道。
“娘,算了”。若是她真有心想拿,问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还不如以后多看顾着些。
想至此,秦楚扭头对张妈道:“随便挑个简单点的,只要不失了礼数就行”。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张妈应一声进了内室,半晌杨母开口,态度坚决:“若真是晓兰拿了,这兴致就太恶劣了,身为她的婶娘,我不能坐视不理”。
秦楚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能不能问出结果就不一定了。
杨晓兰还没有回来之前,秦楚已经收拾妥当,去了郭府。
郭府离秦府同在京城一侧,隔了三四条街。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在郭府门前停下。
郭英一早就派人守在门房,看到秦楚过来,立马迎了出来,并且一路将人带到了郭英所在的院子。
“算你还有良心,进了城还想着过来看我”。郭英说着将人请进内室,二人一起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
“不是说婚期定在开春,看你怎么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几个月不见,郭英一点新嫁娘的样子都没有,人反倒比在万松镇的时候瘦了许多,也憔悴许多。
郭英看一眼一旁的婢女,抬抬手示意让他们全都下去,其中一人站着未动,被她瞪了一眼,犹豫着最后一个出了房门。
张妈和小云看一眼秦楚,也随着众人一同出去了。
“你也看到了,正房的那位永远不死心,总想着在我身边安排一两个人,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烦死了……”。
郭英先是诉了一通苦水,看来她真是憋坏了。秦楚只是笑而不语,一直默默的听着。
“最烦的还是京城这破地方太闷了”。郭英说着,毫无形象的将头搁在桌子上,长长的叹息一声。
“怎么会”。秦楚笑着开口道:“京城可比万松镇繁华多了。再说了,之前你去信不是还同我说,你和孙闵相处的不错”。
“提到他我就有气”。郭英说着坐直身子,气鼓鼓道:“你说他是不是死脑筋!我陪嫁的房子也有几处,可他非是死脑筋的要自己赚钱买房子,不然婚事定下年前就就能成亲了”。
“啧啧……”秦楚笑得发贼,打趣道:“原来你这么恨嫁啊”。
郭英面上一红,鼓着腮帮子瞪着她道“什么跟什么啊,还不是正院那位,最近不知道抽什么疯,竟然打起我嫁妆的主意,烦透了”。
“不会吧?”。堂堂尚书府夫人,竟然还能贪图嫡女的嫁妆?
“哼,还不是为了她的宝贝女儿。当初我娘的嫁妆全都留给了我,她不过一个庶出……”
“姐姐——”
郭英话还未说完,一道柔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楚看见她的脸立马如同便秘一般,难看起来。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烦死了!”郭英朝着秦楚无声的比了比口型,再转头,郭蓉已经进到了室内。
“玛瑙人去哪里了?妹妹来了她也不说通报一声,如此懒待的下人,我看还是趁早让她走人的好”。
“小姐——”玛瑙的声音立时传来,求救的对郭蓉道:“二小姐,您可要为奴婢说句公道话啊”。
郭蓉竟然也不是吃素的,不软不硬的回郭英道:“母亲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姐姐既然用的不趁手,明日让母亲再派十个八个过来,让姐姐选择”。
“你!”郭英那爆竹性子,哪里是这母女俩人的对手,气的想要发火,被一旁的秦楚悄悄拽了一下,理智回笼,心中懊恼,险些又着了郭蓉的道。
“不知妹妹过来有什么事?”
“听说秦老板过来,妹妹特意过来看看呢”。说着略带娇羞的看一眼秦楚,又很快别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