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她熟悉的店里聘请的轿夫之一——土根叔。
“造孽哦,儿媳妇怀孕了,奸夫是谁都不知道”。女子不洁,老人是最不能容忍这些的。
杨母叹息一声道:“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往死里作”。
镇子上对待不洁的女子,惯例便是先游街,然后绑到万松山上直接吊死。
秦楚想到昨日阿成说的,再次将目光投向场中的女子。头发散乱,看不清容貌。
以前有事都是同土根叔联系,对于她这个儿媳妇还真没什么印象。
“听说原本家里是打算把孩子打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俩人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一旁的邻居韩大嫂接话道。
“毕竟本身那样,说个媳妇不容易。谁知道这女的嘴硬,怎么问都不说奸夫是谁,她男人也是个脾气暴的,直接拉着人就要送山上去”。
这得是什么样的真爱啊,竟然连死都不怕,非要保护那个男人。要不都说封建社会害死人,这事搁现代,早就离婚同‘真爱’双宿双飞了。
不等秦楚感叹完,一直默默走在前头的女子突然发了疯一般的挣扎起来,“我没有做过对不起相公的事,我真的没有——”
“闭嘴!贱人!”女子身旁一直沉默的后生突然变脸,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声音又脆又响,女子一侧的脸颊登时红肿起来。
“相公,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算命先生说了,我今年命中有子,真的是送子娘娘显灵,送咱们一个孩子……”
女子跪在地上,拼命的挣扎哀求,男子全然置之不理。
“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做了乌龟还要给你们养孩子?我看你是不掉棺材不落泪!”男子说着一把将人提起,拖着往北城门去。
秦楚看到这一幕,突然想到《九品芝麻官》里的那个被诬陷的女子,丈夫同样不能生育,万一土根叔的儿子真的好了而不自知,那岂不是冤枉好人,一尸两命?
想到此,秦楚忙将自己的想法同杨母说了:“瞧她的神情不似作伪,会不会是她丈夫的病有什么转机自己却不知道?”
杨母不知详情,不敢妄断:“这是别人家的家务事,咱们最好还是别管的好”。
“土根家的这个儿子,听说是十几岁的时候从树上摔下来,伤了身子,家里没注意,成亲几年没孩子,一检查才发现的,听说医好的可能不大”。
一个过来看热闹的妇人听见婆媳俩的对话,插话道。
要说秦楚最佩服的就是这些七大姑八大姨,整日里办门盗洞,谁家的秘密到了他们这里就都不是秘密了。
“这事我知道,请的回春堂的季大夫,药都吃了两年了,媳妇的肚子愣是没个动静”。
“伤了身子,那事还能办么?要我说,守活寡这事,一般女的都受不了吧?”
“那么好奇,要不你上去问问?”身后一个男人笑嘻嘻的扫了眼说话的妇人一眼,开玩笑道。
“去去,一天到晚竟拿老娘寻开心,我倒是好奇你……”
两人眉来眼去的扯上别的,秦楚收回目光,发现女子已经被人拖出去好远。
杨母要跟过去瞧,又不放心秦楚,回头嘱咐道:“你身子不舒服,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秦楚点头,行刑什么的,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刚要抬脚往回走,突然看见人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以为自己眼花,定睛再去瞧,发现人已经飞快的走远。
吃过热粥,又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腰酸腹痛的感觉才渐渐消退。
月经腹痛还是以前上学的时候留下的毛病。高三那年冬天学校暖气坏了,别的年级早都放假了,只有他们还在坚持。整个教室和宿舍冷的像冰窖……
“吱嘎——”
房门被推开,杨母手里端着东西,从外头进来,“好点没有?女子的身子最是马虎不得,坐下病根,以后怀孕都困难”。
秦楚赶忙起身:“娘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以为一来一回,没有半个时辰回不来。
杨母将手里的红糖姜水递到她手里,示意她趁热喝:“……半路流产了……到底还是顾念几分情谊,当场扔下个休书,被娘家给接走了……”
秦楚接过杨母递过来的碗,一口气喝个干净,登时胸口暖洋洋的,额头也有了汗意:“不管怎么说,人没事还是好的”。
“我一会儿去你王婶家一趟,孩子洗三,我得过去看看”。
自从王家大儿媳难产生了个闺女,王氏脸色一直不好看。加上小儿子闹别扭,一直待在军营不回来,王家上空一直阴云笼罩。
杨母走后,秦楚突然收到系统提示,有十积分待领取。
心中纳罕是哪对牵手成功。进了系统查看才知道,原来是同算命先生比试那日求她的那位买菜大娘。
毫不犹豫的将十积分加在智商那一栏,顿时觉得一直混沌的大脑似乎清明许多。
身体好了,在家闲不住,秦楚决定还是去店里看看。
一路朝西街走去,半路碰到土根叔家被休弃的儿媳妇,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正由一位妇人搀扶从回春堂出来。
脑海里系统萝莉音猝不及防的响起:“此女命乃日坐正官且与官合的命格,且日与财官紧贴而合,乃夫妻不离不弃之象”。
秦楚讶异:“你的意思是她与她相公前缘未尽?”
系统:“可以这么说。而且,她相公命中会有一子,便是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