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秋白不愧是半医半官,说话下意识都是官腔。
方寒很是客气的道:“还是要谢谢孙学长的,还有个事想问一问孙学长,今天几位患者家属找到我,说是孙学长您告诉他们我这个治疗属于实验性治疗,因而治疗费用会相应减免......”
“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方寒的话音刚刚落下,孙秋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语气有些不太好:“方学弟,我也是学中医的,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会说吗,我帮你介绍患者一方面是因为我想交学弟你这个朋友,再一个也是郭老交代的,我既然决定帮忙,又怎么可能说什么话。”
孙秋白作为中医人,自然清楚这个试验性疗法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这个先例是开不得的,一旦有了这个先例,以后中医人治病将更加束手束脚。
中医的收费本就不高,比起西医来便宜了很多,而且正规的中医治疗也没有太多的检查费和器材费,大多都只是挂号费、诊断费、中药的费用,住院的话多一个住院费。
如果再来一个实验性疗法,减免一部分费用,到时候中医岂不是更加惨淡了?
而且中医和西医有着本质区别,有了这个试验性疗法,扯皮的地方就太多了。
孙秋白是帮忙的,又不是拆台的,方寒刚才突然问他,他下意识就有些控制不住火气。
“孙学长不要生气,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为了确认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中间捣鬼使绊子。”
孙秋白也只是一瞬间有些不舒服,话说出来其实就已经没什么了,道:“我理解,方学弟你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这样,你那边再调查一下,我这边也调查一下,看看是患者家属自己的意思呢还是有人使绊子?”
“那就麻烦孙学长了。”
挂了电话,方寒坐在椅子上皱眉,这件事究竟是患者家属自己的意思呢还是真的有人使绊子?
如果是有人使绊子针对的是中医院呢还是针对的他本人呢?
还有,方寒治疗应海涛的详细过程也只有那么寥寥有数的几个人知道,医院的病历方寒也只让郭文渊和孙秋白看过,其他一些能看到病历的也就是陈远、方浩洋、李文军等内部一些人,当然,护士长也是能看到的。
内部的人没必要使绊子吧?
......
江中院留观室,为了方便治疗,同时也为了调整患者的心态,因而新来的两位患者也被方寒安排在了应海涛边上,一个4号床,一个7号床。
此时七号床边上,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正在给向云岚等几位患者家属讲解着。
“按规定,类似于这样没有先例的治疗,那就属于实验性治疗,这个实验性治疗是存在一定的风险的,我们这些患者其实也就是实验对象,我们既然给医院当了实验对象,医院难道不应该给我们减免医药费,最起码床位费就不能收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向云岚有些惊讶。
“怎么没有,不信你可以在网上查一查,多了去了。”钱宏明呵呵一笑。
七号床的患者是钱宏明的岳父,而钱宏明本人则是丰州省医院的主治医,这一次他是陪着自己的岳父一起前来的。
原本钱宏明也没什么心思,只是住院之后向云岚给几位患者家属说了不少事,这让精明的钱宏明瞬间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怪不得孙秋白介绍患者来江州,原来是给江中院送病源,积攒病案来了。
这一阵钱宏明的岳父住院可是花了不少钱了,钱宏明也没少出钱,来了江中院住院,住院费治疗费虽然便宜,可这一天天的也是钱不是,所以钱宏明就有了心思,鼓动几位患者家属一起去找了陈远。
刚才去找陈远的时候向云岚并没有去,所以她不是很清楚,现在听钱宏明这么一说,她也怦然心动了,给应海涛治病可是花了家里不少钱,家里早已经家徒四壁了,如果能省掉一部分住院费,那自然是大好事。
几个人正说着话,陈远走进了病房:“四号床到七号床的患者家属和我来一下。”
钱宏明就知道这是管事的医生要谈话了,急忙起身。
几个人跟着陈远一起来到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室,方寒正坐在里面。
一群患者家属进了会议室,向云岚就急忙客气的打招呼:“方医生。”
在这一群患者家属之中,向云岚是最不同的一位,毕竟来的时间长,应海涛也开始好转,其他的患者都是才来,患者家属也没什么感觉。
再者,感情也不一样,正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患者生病时间长了,花钱花的多了,一些患者家属可能也心力憔悴了,甚至抱着听天命尽人事的心思。
“不用客气,都坐吧。”方寒招呼几个人坐下。
几位患者家属纷纷落座,看向方寒。
“刚才陈医生找我了,说几位找他谈话了?”
听方寒这么一说,几位患者家属都看向了钱宏明,毕竟这事是钱宏明先说出来的,他们其实也不太懂。
钱宏明咳嗽两声,道:“是这样的,生病的是我岳父,我本人呢也是丰州省省医院的主治医,因而我对有些事也了解一些,我听这位向女士大概说了一些,这一次咱们治疗的方案好像是新方案?”
“什么是新方案,什么是老方案?”方寒脸上带着笑,很是客气。
“有先例可寻,成熟的治疗方案自然是老方案,没有先例可寻,首次使用或者还在尝试阶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