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分析的很有道理。”
周同辉正走着,冷不丁突然蹦出来一句。
“啥?”方寒愣了一下,没明白。
“你刚才和小冼说的话。”周同辉道。
刚才方寒和冼奋说话的时候周同辉听了几句,别看上一章水了大半章,真要对话,其实也就是那么几分钟,周同辉到了近前的时候听的内容其实不少。
“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看法。”方寒笑了笑。
“你的看法很好。”
周同辉一边走一边道:“说的很实在,现在确实是很少有西医愿意去了解中医,反而是不少中医人都愿意接受现代医学,了解一下现代医学,我其实也懂那么一点。”
“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这是伟人说的话,可是到了现在又有多少人记着,明明不了解,还要去乱插手,乱插嘴,看了一两条新闻,听别人道听途说,然后就跟着人云亦云。”
“嗯。”方寒点了点头。
周同辉也只是浅尝辄止,说了两句就打住了,以周同辉的身份他很少在公众场合说一些中西医之间的事情,容易引起纠纷。
地位越高影响越大,能力越大,责任越重。
到了周同辉这种级别,说一句话出去都是很有分量的,有些话并不适合放在台面上去说。
正如很多论坛上,很多贴吧里面中医粉和中医黑互相怼,甚至还会有那么几位中医医生进去说两句,可你什么时候见过真正的中医大家进去怼人的?
中医有国手,西医也有权威,个别一些西医权威对中医也是不怎么感冒的。
下面小孩子胡闹,就当看着热闹,大人要是进去插手,可能就升级了,原本两个小孩子打架没什么,大人下场,那就成了打架斗殴了。
“患者现在在神经内科,是狂证......”
周同辉话题一跳,就说到了这次找方寒看的患者身上。
按照周同辉虽说,患者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叫梁玉武,家境不错,从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一直都是品学兼优,虽然是高干子弟,毕业后还去过西北地区支教了三年。
为人谦逊,彬彬有礼,认识梁玉武的人无论是老一辈还是年轻人都对患者的的印象不错,周同辉也认识患者,前两年见过一次,很英俊很讨人喜欢的一个年轻人。
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的突发狂证,大喊大叫,疯疯癫癫的,又是摔东西又是咬人的。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过去之后你再详细看一看。”周同辉道。
“突发狂证?”
方寒微微沉吟:“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只不过患者现在不能表达,我们也搞不清楚,刚才我和罗老已经做了诊断,患者的症状是虚实夹杂,精力旺盛,力大无穷,不断发泄,这是实证的表现,可患者口干口渴,看上去骨瘦如柴又是虚症的表症,情况比较复杂。”
说着话,周同辉已经带着方寒进了神经内科,神经内科的特需病房内,罗元辰也在,除了罗元辰之外还有着两对中年夫妇和一位七十来岁的老人。
特许病房的病床上此时绑着一位年轻人,年轻人身形消瘦,头发冷乱,不断的在床上挣扎,还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吼叫。
“周老。”
周同辉进了病房,病房内的一位中年人急忙打招呼。
“小方来了?”罗元辰也轻轻的向方寒点了点头。
“罗老。”方寒也向罗元辰打了声招呼。
周同辉和中年人打过招呼,这才看向老人:“梁老,这位就是方寒,虽然年轻,却很有本事,针灸水平不在我之下,或许可以试试。”
梁老看了一眼方寒,足足过了好半天,这才从喉咙出来一个字:“嗯。”
得到梁老的首肯,周同辉这才对方寒道:“小方,你亲自看看吧。”
方寒缓缓走上前,床上的梁玉武感觉到有人靠近,就更激烈的开始挣扎了起来,病床发出“吱吱吱”的响声。
方寒并不着急,先站在边上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才伸手摸脉。
方寒摸着梁玉武的手腕的时候,梁玉武更是激烈的挣扎着,方寒却不为所动,认真的听了脉象,然后又换了一个手腕。
听过之后,方寒这才直起身子,回头问:“患者是不是注射过镇定剂?”
刚才和周同辉说话的中年人急忙道:“是,家里有保健医生,给打了一针镇定剂。”
罗元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同辉,这事是周同辉告诉方寒的,看上去不像啊。
“有什么问题吗?”梁云山急忙问。
方寒道:“患者这是热寒交替,虚实夹杂......心火内灼,导致阴液耗损,痰蒙心窍,正所谓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患者心火旺盛,却正气耗损,本源弱却精神旺......”
说着方寒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就像是酒精灯一样,明明瓶子里面已经没有多少酒精了,火焰却很大,火焰越大,瓶子内的酒精消耗越大,看上去好像火势很猛,实则内部已经空虚。”
罗元辰禁不住点了点头,方寒的判断和他刚才和周同辉的判断基本上一般无二,如果这些话不是周同辉提前告诉方寒的,那么方寒的水平就着实让人吃惊了。
边上的周同辉则更吃惊,他给方寒说了什么他自然是清楚的,正因为他没说,所以他很清楚这些都是方寒自己诊断出来的。
“按说这样的情况也不至于太过复杂,可镇定剂下去却让病情更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