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斤?五十斤?你打发叫花子呐!我们这些粗人,拿了香药,却让我们去哪里出货?你们刚才还掏的银币,难不成就这么几个!”
张队副见那商人要拿香药买路,不由得一阵焦躁,虽然没读书,但是凭着活了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他还是悟得出怀璧其罪的道理的,自己一个最低级的军头,拿了这些外藩的香药又没渠道变现,贸然找不熟的人出货说不定还会捅漏了自己勒逼索贿的情节,自然不如金银实在。尤其是对方一开始使了银币,现在又来说给香药,这个心理落差自然让他要咋呼一下。
“太尉莫急~有话好说!”那个大汉似乎有些焦躁,赶忙制止了张凯发飙,温言解释道,“银币确实有,不过那是要带船进关完税的,如果不够了的话,我们的船只怕……”
“你这贼厮鸟,好不晓事!那越贼的市舶司自然是鬼门道很多,我清源军节帅麾下,不拘你是银钱还是货物,只要上……一成半的税,就可以进泉州城贸易的,你银子不够,交香药也是可以抵税的——但是大爷这里可不收香药!”
“果真如此么?那便好说了,只是关于价钱……还望借一步说话。”
话说到这一步,张凯已经彻底放松了警惕,把对方当成是货真价实的奸商了,对于对方希望自己借一步说话的说法,也以为对方只是想搞“分而治之”的计谋不让其他人眼热。于是欣然答应着把对方和那大食商人的几个亲随往烽火台里让。
正要开口还价,烽火台楼上一声大喝打断了这比交易。
“凯子你个操攘的!还想躲过爷,把人领上来!爷亲自盘问。”
张凯闻言暗暗啐了一口,那楼上发话的正是这队兵丁的什将了,是自己的正职,刚才见情况不明那家伙躲在上面躲懒,其实一直招子亮着呢,见队副想要自己讨价还价,立刻出声喝断。
事到如今,一种眼热的兵丁自然也只能目送着那几个客商沿着烽火台的旋梯拾级而上,一步步迈向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