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对女佣笑了笑,“你别紧张,我们是来调查一下,鲁老先生那天晚上的情况。”
莫言非说着,向前走了一步,女佣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让开大门。
莫言非大方地走进院子,鲁家的院子是仿古的设计,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木雕的大屏风。
莫言非转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正房大院。
正面五间正房,皆是雕梁画栋,展示着鲁家的木工手艺。
两边的游廊厢房,挂着百灵、画眉、鹦鹉等各色鸟雀。
莫言非虽然不喜欢动物,但是对这种对自己造不成威胁的鸟雀,倒是没有反感。
她走近鸟笼,对一只画眉吹了两声口哨,又对一旁的白色鹦鹉说道:“你好!”
“吉祥!吉祥!”鹦鹉怪声怪气地回了一句。
莫言非来了兴致,“老爷!”
“去死!去死!”
去死两个字,从鹦鹉那怪里怪气的鸟嘴中说出,带着恨意,令人毛骨悚然。
女佣紧张地一指鹦鹉:“闭嘴!”
莫言非笑了起来,“老爷!”
“去死、去死!”鹦鹉不停地说道。
“谁这么不懂规矩?!”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莫言非转头,见一位三十多岁,体型微胖,面容姣好的女人沉着脸走了过来。
付文鹏介绍道:“大少奶奶,这位是我的同事莫言非。”
大少奶奶瞥了一眼莫言非,“莫小姐,好久没见了。”
莫言非收起笑容,“大太太好。”
莫言非把称呼改成大太太,让田翠苗心情立马舒畅了许多,脸上也出现了笑容,“莫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到家里来了?”
莫言非正色说道:“鲁老先生的尸检结果是砒霜中毒,我陪付探员到鲁家来进行一下调查。”
田翠苗听到砒霜两个字,惊讶地一捂嘴,“天啊!公公竟然是砒霜中毒。”
一旁站着的女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莫言非对田翠苗说道:“大太太,我们进屋聊聊吧。”
“莫小姐,里面请。”田翠苗说着,引莫言非走进正堂。
莫言非进屋之后,忽然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堂屋里的实木家具上,都雕刻着精细的图案,展示着匠人的手艺。
午后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雪白的纱帘垂落两旁。
东北角摆放着酱紫色的古董架,一旁摆着古琴。
莫言非走到古琴旁,好奇地问,“大太太,平时谁抚琴啊?”
田翠苗一笑,“哎,那就是一个摆设。”
莫言非抚摸着古琴,也笑了起来,“我小时候就喜欢这东西,可惜太贵了,我爹没舍得给我买,后来知道了练琴的苦,反而庆幸当初我爹没给我买啦。”
田翠苗说道:“这东西就是个样子,摆在哪儿瞧着好看,实际上弄出来的声音,我看还没有弹棉花好听呐。”
“是没弹棉花实在。”莫言非说着,坐到圈椅上。
“大太太,咱们说正事儿吧。”莫言非说道:“你把当天晚上,大家吃饭的经过,跟我们说说吧。”
“昨天不是说过了么。”田翠苗明显不高兴。
莫言非一笑,“大太太,昨天我们局里只是怀疑,今天尸检结果出来了,这就是人命案了。鲁家在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鲁老先生的命案,我们不得重视起来,仔细调查嘛。”
田翠苗听莫言非这么一说,脸色缓和了一些,“莫小姐,我们也是老熟人了,我知道你破过不少的案子。你今天能到我们鲁家来,是你瞧得起我们家。”
“大太太客气了。”莫言非有些羞答答地说:“其实我也有私心,宗泽在鲁家看好了一批家具,我还想着让大太太帮我们多打些折扣呢。”
田翠苗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莫言非会借这个机会跟她讲价,她马上端起大太太的架势,“咱们都是朋友,这个好说。”
莫言非一脸讨喜,“那我谢谢大太太了。”
田翠苗笑了笑,“不用客气。”
莫言非拿出随身带着的小笔记本,问道:“那天晚上,你们晚餐都吃了什么,我要做一下记录的。”
大太太想了想,正好女佣送茶水进来,她便问道:“小芸,那天晚上都什么菜来着?”
小芸被大太太的问话吓了一跳,手一抖,手中的托盘滑落。
哗啦一声,茶杯碎了一地。
田翠苗骂道:“这小蹄子,一天到晚什么事都做不好,你说还留着你干嘛。”
小芸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片,边说道:“对不起,我这就收拾过去。”
田翠苗不耐烦地说:“赶紧出去,我看见你就烦。”
另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佣人听到声音,快步走了进来,见到这情景,马上说道:“对不起,大少奶奶,我这就收拾过去。”
田翠苗瞥了一眼老女佣:“张婶,你好好管管你家小芸吧,别让她一天总把心思放在做少奶奶上。”
张婶不敢反驳田翠苗,她对小芸说道:“还不快出去。”
莫言非慢条斯理地说道:“先别走啊,咱们聊聊吧。”
“啊!”小芸低声惊叫了一声。
张婶心疼地拉过小芸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小芸轻声说道:“娘,没事儿的。”
莫言非凝视着小芸母女,“快去上些药吧,感染了就不好。”
“是。”小芸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张婶把碎瓷片装在托盘里,也退了